沈雁清凝眉,“你是男妻,不必”
还未等他替纪榛开脱,纪榛便咬牙颤声说:“和蒋蕴玉有肌肤之亲,你理该休,无人会指摘你。”
犹如道九天惊雷劈进人间,捶碎山川,震荡海河。
沈雁清瞳孔像是被烈日烘炙得骤缩,他如同耳鸣之人听不清时拧着眉微微地侧下脸,语调亦有些扭曲,“你再说遍。”
纪榛并不知道自己词语用得是否恰当,见沈雁清似乎没有太大反应,硬着头皮重复,“与蒋蕴玉有肌肤”
纪榛陡然颤,慢悠悠地点下脑袋,又忍着惧意低声说:“你若不救也无妨,求你带去见兄长。虽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也不想苟且偷生,愿与兄长共患难,以报答他多年养育之恩。”
沈雁清骤然凌厉地凝注着满目泪光却神情坚定纪榛。
时间,愠怒、震撼,乃至夹杂着些许不甘和嫉意并冲上心头,让沈雁清眼前都虚晃起来。他似头回认识对方,在他眼里怯懦、放恣、娇憨纪榛竟甘愿随纪决赴死。
突如其来燎原大火烧干沈雁清引以为傲沉稳,他咬牙切齿道:“你不犯七出,二非纪家人,你凭何要无故休妻受人指摘,又以什身份与纪决同生共死?”
可话落他便察觉出自己情急之下言语中漏洞。
自作多情咎由自取。亦困你四年,不想追究,都笔勾销。”
言至末尾,气断声吞,“事到如今,望你签休书,解婚契,往后嫁娶自由,再无瓜葛。”
沈雁清听着纪榛字字句句,肺腑里沉闷得似堆积座座山川。
他并非不想试图和纪榛言明——可那日在紫云楼前,他听到却是纪榛以死相逼也要远去。
纪榛离府这三日,人人都在劝他莫要追踪到底。吉安说蒋蕴玉与纪榛才是金玉良缘、易执道他与纪榛有缘无份,而今,就连裕和口中对他死心塌地纪榛亦不惜被休也要与他断情舍意,乃至愿替他安排新姻缘。
话未说完,沈雁清阴寒着面猝然大步上前,把擒住纪榛手腕将人往软榻方向扯。
纪榛被突然变脸沈雁清吓得心口剧烈跳,惊道:“你
七出——不孝、无子、*佚、妒忌、恶疾、口舌、盗窃。
纪榛是男子,如何延续香火,单是拿无子条就足以反驳他。
“”果然,纪榛眼眸闪烁,“犯。”
他想起这三日间与蒋蕴玉接触——蒋蕴玉抱过他、看过他,甚至亲他,这算不算七出之中*佚?
他说出来,沈雁清是不是就会同意休妻?他是不是就能如愿见到兄长?
好个婚娶自由、再无瓜葛。
他从不知纪榛这样大方识体。
沈雁清骨节捏得微响,音色冰冷,“休书之后呢?”
纪榛如鲠在喉,“你若肯大发慈悲救兄长出狱,会与他前去漠北,再不掺和朝堂之事,绝不会再出现于你眼前惹你厌烦。”
“漠北?”沈雁清低喃两个字,目露寒芒,“去找蒋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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