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近来因为忧心父兄,性子都不如从前活泼,如今总算是窥见微光,这才重拾点笑颜,让吉安把小厨房准备冰镇酸梅汁端上来。
喝酸梅汁,又睡半个多时辰午觉,命吉安备马赴约。
酉时,近黄昏,天边彩霞如火,整个京都都笼在黄澄澄霞光之中。纪榛掀帘下马,又见赤金。
这匹黑骑想必会跟着蒋蕴玉出征,在疆场中纵横驰骋。
路人都惧赤金,生怕丧生于马蹄之下,纪榛却不怕。他缓步走过去,赤金从鼻孔里喷出热气,发出低低警告声。
只不过漠北战凶险万分,蒋蕴玉又是初次出征,总归是无法安怀。
信中纪决道蒋蕴玉想见纪榛面,今夜约在福禄楼。
后日蒋蕴玉就要启程,纪榛与对方这些年虽近乎于割席断交,但自幼相识情谊还在,为之践行也是合情合理。
纪榛将信笺合上搁置在桌面,想想唤来奴仆,道:“有事外出,不必准备晚膳,沈雁清回来若问起,就说”
沈雁清会在乎他去哪儿吗?
隶属太子党派蒋蕴玉被削爵事在京都引起惊涛骇浪。
局势不明,满城风雨。而不到五日,太子党迅速反击,再三弹劾朝中拥护三殿下*员,奏本本接着本往上呈,成功将三殿下两枚党羽拉下马。
至此,太子与三殿下储君之争扯下最后层纱幔,京都风云万变,人心惶惶。
内忧不断,外患突袭。
南疆胡人和漠北匈奴暗中勾结,来势汹汹,不到半月连攻下境边两座城池。
纪榛哼道:“你这马真没记性,从前还摸过你呢。”
赤金滴溜溜眼睛盯着纪榛,似听懂纪榛话,喘气声渐弱。
“记得?”纪榛喜笑,三两步上前,揉揉赤
那夜过后,沈雁清与他分房睡至今,换做从前纪榛定缠上去,可他怕极。
怕沈雁清觉得他厚颜无耻,又怕沈雁清厌到极点当真与他和离。
这些时日他只敢远远地瞧沈雁清眼,哪怕是有幸碰上面,也只敢问几句无关紧要散话。就连易执到沈府来,他心酸得像饮十坛陈年老醋也不再多吱声。
沈雁清似很满意他如此“懂事知趣”,可也没有要回主厢房就寝意思。
奴仆还在等纪榛吩咐,他抿抿唇,“算,他估摸着不会到这里来,你下去吧。”
朝中武将自发请缨上阵杀敌,但大多为前朝老将,心有余而力不足。国难当前,纪决冒死上奏,恳请陛下准许被削爵蒋蕴玉戴罪立功,前往漠北驱逐蛮夷,还边境太平。
太子党纷纷助阵。
上奏第三日,天子准奏,拨五千精兵,封蒋蕴玉为正四品飞骑尉,不日启程。
纪榛将兄长托人送来信笺字字念过,只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距皇长孙生辰宴已有足足半月,这期间纪榛在坊间听太多不利于太子传闻,每日都茶饭不思,生怕牵扯到兄父。好在太子成功扳倒对立*员,而今蒋蕴玉又得立功机会,他颗吊着心终是稍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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