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悦喃喃地重复这三个字,仿佛像是句咒语:“……知道。”
他回眸看着漆黑起居室,就在那个沙发边,他们曾对过戏,有过亲吻;他曾在酒会上为他解
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尖锐争辩。
——走吧,只有踏出这步才能有机会离开这儿……那些主人奴隶荒唐游戏简直变态,希望再渺茫也要争取……
——别跑,你跑不掉。旦被抓回来会非常惨,想想那些摄影机……你知道会有什后果,别去尝试这种危险事……
——万那些保安没有看见呢?只要你能跑到另座别墅就有可能获救。况且难道留在这里不危险吗?脊背上那些鞭痕,有多疼?方明衍就是个变态,他想把你变成那种毫无人格奴隶!
两个念头像是藤蔓般发疯地生长,缠绕扭曲成团,几乎要将他脑袋撑破。卓悦紧紧握着门把手,混乱而痛苦地摇摇头。
夜,沉寂如海。
房间里安静没有点声音,重重黑暗中只有屋角留着盏小夜灯发出隐约莹黄色柔光,像颗孤独悬挂星,即将被黑夜吞没,又像条寂寥飘零在深海里鱼,想要引起谁注意。
地毯用厚实羊毛,柔软而且温暖。躺在上面卓悦动动,改变姿势引起脊背疼痛,他拧眉忍着,缓缓坐起身来。失眠纠缠着他,即便疲惫却无法入睡。
他刚才共挨八下鞭子。前两次“错”说不出口,最终却不得不屈服于疼痛,按照那人命令次次报数认错。手指摩挲,能感觉到脊背上那些鞭子留下微微肿起痕迹。
方明衍将力道刁钻地控制在不见血却能疼到发颤地步。更过分是,明明是他给予万般疼痛,却又在涂药时候那样温柔,轻声耳语,温情拥抱,让自己根本恨不起他来。
——已经恶化成这样不能再依赖药物,你该用他方式试试……他说过会治好你,你不是直信任着他吗?
——他违背人权,打你,让你跪下,谁知道明天他会不会让你像狗样舔他鞋子!
——他不会这做。
——你怎知道?
——知道……没有理由,知道。
卓悦看着床上安然沉眠身影,静坐许久。他碰碰脖子上那根软皮质地颈圈,稍微收紧感觉让他有些不适。那根颈圈是男人给他系上,用指纹锁,凭他是无法打开。它既是作为所有物标记提醒着他被拥有从属身份,又是种束缚,通过锁链与床脚相连。然而让他意外是,因为对方疏忽环扣并没有被锁死。
轻易解开之后,他起身抓起件睡袍,蹑手蹑脚地打开主卧门,走出去。他匆匆来到楼玄关,停步子。
面前是那扇将他关在这个怪异世界大门。
只要逃出去……
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压。干脆“咔嗒”声之后,门开。外面冷风从缝隙里灌进来,丝丝凉意从皮肤渗进内里,让他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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