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阳证件不多,都放在柜子文件袋里,抽就能拿走,又拿些重要物品,并塞进行李箱里,怕褚越等急,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跟褚越说可以走。
他犹豫着多问句,“以后还能回来收拾吗?”
“会找人处理。”
宋思阳明白,这趟离
褚越握住宋思阳手,重重地按在自己胸口,“你听到吗,医生说再晚步就没救。”
宋思阳掌心感受到对方心跳,那蓬勃有力,想到这颗心脏曾因为他而停止过跳动,他便无限惶惶不安。
昨夜他虽不好意思细看,但也隐约瞧见对方胸膛处骇目惊心疤痕,像是狰狞爬虫覆盖在结实素白皮肉上,象征着这具躯体主人曾经历过场生死劫难。
太多因素导致这样场意外发生,是褚越控制欲让他难以忍受也好,是褚明诚威逼利诱在推波助澜也好,亦或者是他当局者迷选错也好,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他确确实实欠褚越半条命。
至于那三百万——他本该可以有更好规划,可每每碰这笔钱,眼前就会浮现褚越知晓他拿褚明诚“报酬”时青白脸色。
可是褚越下句话就让他还未浮起未名情绪又沉下去,“据所知,你转正后个月工资五千多,三百万,你得不吃不喝攒四十五年。”
看着宋思阳刹那灰败神色,褚越有几分快意,但随之而来也是在提醒他宋思阳曾经放弃过他事实。
许久不曾尝到苦楚心脏又隐隐作痛,他顿顿,接着用言语做刃,伤人又伤己,“你不是最喜欢拿褚家钱吗,给你开五倍、十倍、二十倍,够不够买你?”
褚越话带着明晃晃羞辱意味,宋思阳满脸难以置信,眼睫颤抖,艰难开口,“有工作。”
“那就辞。”
谁都可能心安理得地使用这笔钱,唯宋思阳不可以。
这些话他不会告诉褚越,对方信不信另说,他自己都觉得说出来太惺惺作态。
但既然欠褚越,他理当要还。
顷刻,宋思阳喉咙哽塞地做出决定,“去拿证件。”
他勉力抬头对褚越抿唇笑笑,对方神色略有松动,这才放开他手。
若说宋思阳昨晚还存着丝妄想,这会终于确认褚越只是单纯地在怨恨他。
他知道当年事情对褚越造成极大伤害,他愿意弥补,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大学毕业——尽管不是什名牌高校,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工作,有为之奋斗目标,要他放弃这切,无异于抹灭他这四年努力。
他望着褚越,片刻,终于对褚越说出那句太迟道歉,“对不起”
“不需要。”褚越声线冷冽,“宋思阳,不想听你忏悔,也对你借口没有兴趣,只记得当年你怎样伙同褚明诚让第次明白什叫做无地自容。”
在别墅惊险幕如同飞霜般朝宋思阳袭来,他仿佛又见到倒地不起褚越,隔这久,深深恐慌和愧疚依旧日夜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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