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彻底清醒时发现房间里多个陌生人。
他在别墅见过对方面,却连名字都没有记住,少年见他转醒,兴高采烈地按呼叫铃,又红着眼睛凑近说:“褚越,你终于醒,太好,医生马上就来,你感觉怎样”
好吵。
褚越皱皱眉,想让对方闭嘴,可单单只是呼吸他就要忍受凌迟般痛苦,更别谈说完整句话。
医生给他做细致检查,长出口气,“各项体征趋向正常,三天后没有大问题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聂浩拉开宋思阳让温洋进内,宋思阳呆怔着没动,等温洋进去又忍不住趴在玻璃上看。
温洋走到褚越身边,不知道说句什,继而握住褚越手,这幅画面犹如根扎扎进宋思阳瞳孔里。
聂浩道:“有医生和温洋照看,你不用太担心。”
宋思阳痛苦地挪开目光,恍惚地往前走两步又求助地看向聂浩,“褚越会好,对吗?”
聂浩颔首,“会好。”
是可遮挡,聂浩提前将遮挡物挪开。
宋思阳终于如愿见到褚越。
重症室里除仪器滴滴答答声音再无其它声响,褚越穿着白色病号服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各种监测体征管子,苍白无色脸上带着氧气罩,闭着眼,感应不到外界变化,更不会知道在他昏迷时候宋思阳来看过他。
宋思阳双目疼,又落下泪来。
他伸出手,拿手指按在玻璃上,隔空抚摸褚越脸,脑袋磕在门上,仿若这样就能离褚越更近些。
又笑说:“幸好是熬过来,以后可就要好好保重身体。”
褚越沉默着,这些天他并非全然没有意识,有好多次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却总能想到那双清亮眼瞳,指引着他走出无边黑暗,可助他醒来人却不在他身边。
医生走后,褚越费力地摘下氧气罩,陌生少年,似乎是叫温洋,急忙忙道:“还不可以摘”
他忍着心肺处刀割般疼痛说出转醒后第句话,“宋思阳呢?”
温洋愣,半晌
宋思阳这才很勉强地笑笑,他脸上仍挂着泪,这个笑容着实不伦不类。
他忽然想起褚越曾经跟他说过不想笑可以不笑,于是唇角弧度又点点落下,只深深地再看重症室眼就随着聂浩离开。
从今往后,陪伴在褚越是身边会是温洋,他和褚越就真真正正再无瓜葛。
他应得,不是吗?
—
聂浩看眼时间,已经快两分钟,他却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宋思阳,但到底是拿人工资办事,终是出声,“该走。”
宋思阳扒着门,颤声道:“再会,就会儿”
聂浩犹豫着没有立刻拒绝,这时从走廊由远及近走来个穿着防护服人,宋思阳全心思都放在褚越身上,自然没有注意,直到那人开口说话,“聂助,来看望褚越。”
是温洋。
宋思阳看向来人,少年只露出双无辜小鹿眼,朝他点点脑袋,挺友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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