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方从哲并未多想,便说出自己回答:
“这个人叫李可灼,他说自己有仙丹,们没敢轻信。”
他实在应该多想想。
因为金丹不等于仙丹,轻信不等于不信。
正是这个模棱两可回答,导致个错误判断:
八月二十九日。
此前三天里,光宗身体丝毫不见好转,于是在这天,他再次召见首辅方从哲等朝廷重臣。
光宗同志这次很清醒,上来就直奔主题:
寿木如何?寝地如何?
寿木就是棺材,寝地就是坟,这就算是交代后事。
因为就在皇长子刚说出那四个字时候,另个声音随即响起:
“皇上要封皇贵妃,臣必定会尽快办理!”
说这句话人,是礼部尚书孙如游。
李选侍太过天真,和朝廷里这帮老油条比起来,她也就算个学龄前儿童。
孙尚书可谓聪明绝顶,看情形不对,知道皇上顶不住,果断出手,只用句话,就把皇后变成皇贵妃。
个空前绝后场面出现。
大明帝国未来继承人,被个女人公然拉走,当众责骂,而皇帝,首辅、各部尚书,全部毫无反应,放任这切发生。
所有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那个女人责骂,直到骂声结束为止。
然后,尚未成年朱由校走出来,他带着极不情愿表情,走到父亲身边,说出这样句话:
“要封皇后!”
“好吧,召他进来。”
于是,李可灼进入大殿,他见到皇帝,他为皇帝号脉,他为皇帝诊断,最后,他拿出仙丹。
仙丹名字,叫做红丸。
可是方从哲老先生不知是不是老,有点犯糊涂,张口就是大串,什你爹坟好、棺材好请你放心之类话。
光宗同志估计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拿手指着自己,说句:
是(朕之寿宫)。
方首辅狼狈不堪,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就听到皇帝陛下第二个问题:
“听说有个鸿胪寺医官进献金丹,他在何处?”
光宗同志也很机灵,马上连声回应:好,就这办。
李小姐皇后梦想就此断送,但她是不会放弃,因为她很清楚,在自己手中,还有张王牌——皇长子。
只要那个奄奄息人彻底死去,切都将尽在掌握。
但她并不知道,此时,双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住她。
杨涟已经确定,眼前这个飞扬跋扈女人,不久之后,将是个十分可怕敌人。而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准备。
谜团就此解开,莫名其妙会议,东拉西扯交谈,终于有个明确答案——胁迫。
开会是被胁迫,闲扯是被胁迫,个奄奄息丈夫,个年纪幼小孩子,要不胁迫把,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李选侍很有自信,因为她很清楚,这个软弱丈夫不敢拒绝她要求。
现在,她距离自己皇后宝座,只差步。
但是这步,到死都没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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