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
意思，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说，而是知道
不方便说。
王之寀是个相当聪明人
张差非常意外，但随即镇定下来，在他看来，这位不速之客和之前那些大官，没有区别。
审讯开始，和以前
样，张差装疯卖傻，但他很快就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人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表演完毕后，现场又陷入沉寂，然后，他听到这样句话：
“老实说，就给你饭吃，不说就饿死你。”（实招与饭，不招当饿死）
在
国百花齐放刑讯逼供艺术中，这是句相当搞笑话，但凡审讯，般先是民族大义、坦白从宽，之后才是什
老虎凳、辣椒水。即使要利诱，也是升官发财，金钱美女之类。
根据规定，虽然犯人已经招供，但刑部每天要派专人提审，以防翻供。
五月十日，轮到王之寀。
王之寀，字心，时任刑部主事。
主事，是刑部低级*员，而这位王先生虽然官小，心眼却不小，他是个坚定阴谋论者，认定这个疯子背后，必定隐藏着某些秘密。
凑巧是，他到牢房里时候，正好遇上开饭，于是他没有出声，找到个隐蔽角落，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疯子。
中名字，分别是胡士相、岳骏声，之所以提出他们名字，是因为这两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在番讨论之后，张差案件正式终结，犯人动机先不提，犯人结局是肯定——死刑（也算杀人灭口）。
但要杀人，也得有个罪名，这自然难不倒二位仁兄，不愧是刑部人，很有专业修养，从大明律里，找到这条：宫殿射箭、放弹、投砖石伤人者，按律斩。
为什伤人不用管，伤什人也不用管，案件到此为止，就这结案，大家都清净。
如此结案，也算难得糊涂，事情真相，将就此被彻底埋葬。
而王主事诱饵，只是碗饭。
无论如何，是太小气。
事实证明，张差确实是个相当不错人，具体表现为头脑简单，思想朴素，在吃碗饭和隐瞒真相、保住性命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于是他低着头，说这样句话：
“不敢说。”
因为在吃饭时候，个人是很难伪装。
之后切都很正常，张差平静地领过饭，平静地准备吃饭。
然而王之寀已然确定，这是个有问题人。
因为他身份是疯子，而个疯子，是不会如此正常。
所以他立即站出来，打断正在吃饭张差，并告诉看守，即刻开始审讯。
然而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不糊涂，也不愿意装糊涂人。
五月十日，刑部大牢。
七天，张差已经完全习惯狱中生活，目前境况，虽然和他预想不同，但大体正常，装疯很有效，真相依然隐藏在他心里。
开饭时间到，张差走到牢门前，等待着今天饭菜。
但他并不知道，有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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