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都死光,进入官场二十三年后,厚道老好人申时行,终于超越他所有同学,走上首辅高位。
个新时代,将在他手中开始。
【取胜之道】
就工作能力而言,申时行是十分卓越,虽说比张居正还差那截,但在他时代,却是最为杰出牛人。
因为要当牛人,其实不难,只要比你牛人死光,你就是最牛牛人。
但不说话,不等于不管。
申时行是讲义气,抄家抄出人命后,他立即上书,制止情况进步恶化。还分套房子,十倾地,用来供养张居正家属。
此后,他又不动声色地四处找人做工作,最终避免张先生被人从坟里刨出来示众。
张四维明知申时行不地道,偏偏拿他没办法。因为此人办事向是滴水不漏,左右逢源,任何把柄都抓不到。
但既然已接任首辅,收拾个把人应该也不太难,在张四维看来,他有很多时间。
人,要当仆人。
申时行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他很明白,像张居正这种狠角色,只喜欢种人——听话人。
申时行够意思,张居正也不含糊,三年之内,就把他提为吏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从品)。
但在此时内阁里,申时行还只是个小字辈,张居正且不说,他前头还有张四维、马自强、吕调阳,个个排过去,才能轮到他。距离那个最高位置,依然是遥不可及。
申时行倒也无所谓,他已经等二十年,不在乎再等十年。
就好比你上世纪三十年代和鲁迅见过面,给胡适鞠过躬,哪怕就是个半吊子,啥都不精,只要等有学问、知道你底细那拨人都死绝,也能弄顶国学大师帽子戴戴。
更何况申时行所面对局面,比张居正时要好得多:首先他是皇帝老师,万历也十分欣赏这位新首辅;
然而事与愿违,张首辅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得到个消息——他父亲死。
死爹,就得丁忧回家,张四维不愿意。当然,不走倒也可以,夺情就行,但五年前张居正夺情场景还历历在目。考虑到自己实力远不如张居正,且不想被人骂死,张四维毅然决定,回家蹲守。
三年后,又是条好汉。
此时,老资格吕调阳和马自强都走,申时行奉命代理首辅,等张四维回来。
晃两年半过去,眼看张先生就要功德圆满,胜利出关,却突然病倒。病还不算,两个月后,竟然病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不用等十年,年都不用。
万历十年(1582)张居正死。
树倒猢狲散。隐忍多年张四维接班,开始反攻倒算,重新洗牌,局势对申时行很不利,因为地球人都知道他是张居正亲信。
在这关键时刻,申时行第次展现他无与伦比“混功”。
作为内阁大学士,大家弹劾张居正,他不说话;皇帝下诏剥夺张居正职务,他不说话;抄张居正家,他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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