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情绪上有多大变化,但对于自己天赋,张举人还是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能够中第,然而现实再次给他上课——名落孙山。
这是个张居正无法接受却不能不接受事实,他所有骄傲与虚荣都已彻底失去,只能狼狈地回到家乡,苦读不辍,等待下次机会。
嘉靖二十六年(1547),张居正再次赴京赶考,此时他心中只剩下个念头:考中就好,考中就好。
赵丽蓉大妈曾经说过:狂没有好处。这句话是有道理,张居正不狂,于是就中,而且名次还不低,是二甲前几名,考试之后便被选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庶吉士培训班。
庶吉士培训班每三年开次,并不稀奇,但嘉靖二十六年这个班,却实在是个猛班,班主任是吏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徐阶,学员中除张居正外,还有后来内阁成员李春芳、殷士儋等干猛人,可谓是豪华阵容。
也姓朱,是皇亲国戚,别说你张神童、张秀才、张举人,哪怕你成张进士,张尚书,你还能整治王爷不成?
这就是辽王如意算盘,整死你爷爷,你也只能干瞪眼,虽说手中无兵无权,但普天之下,能治只有皇帝,你能奈何?
张居正亲眼目睹爷爷悲惨离世,却只能号啕大哭悲痛欲绝,也就在此时,年轻他第次看到样东西——特权。
所谓特权,就是当你在家酒足饭饱准备洗脚睡觉时候,有人闯进来,拿走你全部财产,放火烧你房子,把洗脚水泼在你头上,然后告诉你,这是他权力。
这就是特权,在特权面前,张居正才终于感觉到,他之前所得到鲜花与赞扬是如此毫无用处,那些游山玩水附庸风雅所谓名士,除吟诵几首春花秋月外,屁用都没有。
正是在这个培训班里,张居正第次认识徐阶,虽然此时徐阶已看准张居正,并打算把他拉到自己门下,但对于这位似乎过于热情班主任,张居正却保持相当警惕,除日常来往外,并无私交。
十分滑稽是,张居正虽对徐阶不感冒,却比较喜欢严嵩,在当
荆州知府也好,湖广巡抚也罢,在辽王面前,也就是堆摆设,拥有特权人,可以践踏切道德规范,藐视所有法律法规,想干什就干什。而弱者,只能任人宰割。
辽王不会想到,他这次示威举动,却彻底地改变张居正生,并把这个年轻人从睡梦中惊醒。正是在这次事件中,张居正明白特权可怕与威势,他厌恶这种力量,却也向往它。
站在祖父坟前,陷入沉思张居正终于找到唯能够战胜辽王,战胜特权方法——更大特权。
会回来,总有天,会回来向你讨要所有切,让你承受比更大痛苦。
向金碧辉煌辽王府投去最后瞥,紧握拳头张居正踏上赴京赶考路,此时是嘉靖二十三年(1544),张居正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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