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俞大猷,作为少数几个能与徐海对抗将领,他按照胡宗宪指示,提前在吴淞江设下埋伏,等待着徐海到来。
就在徐海获胜后不久,俞大猷发起攻击,斩杀多人,并焚毁数条船只,恼羞成怒徐海明白自己上当,却已无计可施。但就在战况极为不利情况下,另个意外发生。
俞大猷突然停止攻击,让开条出路,也放弃追击。
就这样,徐海逃出包围圈,但他十分清楚,这绝不是因为菩萨显灵、上帝开恩,或者是俞大猷发疯。能够顺利突围,只有个可能理由。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立即准备大量金银财物,以及自己之前多年搜刮奇珍异宝,全部连本带利地送给胡宗宪,为表示诚意,他还派弟弟徐洪去胡宗宪那里做人质。
位财神爷又来送钱给他。然而结果大大出乎他意料。
使者辞严厉色地传达总督指令,大意是:倭寇徐海向对抗z.府,现在大军集结,指日可发,应尽早认清形势,早作打算。总而言之,若不主动投靠,就要人为改造。
徐海终于看清楚胡宗宪狰狞面目,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陈东不会帮他,汪直更没法指望,思想前后,他决定妥协。
“该怎做?”
使者告诉他,在吴淞江,有群倭寇聚众抢掠,胡总督希望他去消灭这群毛贼,以表明投降诚意。
徐海很清楚,事情到今天这步,他已经没有谈判筹码,只能乖乖认输,在z.府管辖下当个良民,终此生,而俞大猷放他破围而去,说明胡宗宪并不想赶尽杀绝,愿意给他条生路。
应该说徐海对形势判断大体上是正确,他确实失去谈判条件,但与此同时,他也错误地理解胡宗宪意图,这位总督大人之所以放他马,只是因为害怕个成语——狗急跳墙。
事实证明,胡宗宪和王伦确实是有区别:
林冲杀人之后,王伦会让林冲入伙。
这也算是老把戏,就如同水浒传里林冲,好不容易上梁山,王伦大哥却告诉他,要想入伙,必须下山杀个人。作为梁山流氓团伙头目,王伦这指示可谓用心良苦,因为只有杀人,才能全心全意干坏事,并培养出对组织高度认同感和深刻危机感(出事大家起完蛋,谁也别想跑)。
与王伦相比,胡宗宪这招数可谓是异曲同工,但后来事情告诉们,他们之间也是有差别——个细小而致命差别。
徐海遵照胡宗宪指示,率领船队向吴淞江同伙发动攻击,不出意料地取得大胜。按照以往惯例,他等待着胡宗宪奖励和封赏。
但他没有想到,胡宗宪并不准备给他赏赐,恰恰相反,总督大人正打算向他收回上笔钱利息。
徐海并不知道,胡宗宪之所以让他去吴淞江,除杀人入伙,顺便清楚倭寇外,还有个更为重要原因——有个人在那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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