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多年混下来,大家都不傻,夏言当年对抗张璁孤单英雄形象,仍然牢牢地铭刻在两人大脑里,那唾沫横飞、无所畏惧景象想起来就让人打哆嗦。
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双方已经达成个共识,夏言很凶悍,谁都惹不起。
胆小归胆小,但问题还是要解决。两位天才苦心钻研良久,终于还是找到夏言死穴——曾铣。
和夏言相比,曾铣是个理想突破口,只要处置曾铣,就定能够把夏言拖下水。
可是曾铣远在边塞,而且平素行为端正,也没有什把柄好抓,陆炳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亮:
你曾铣算什东西,竟敢给添麻烦,给找不自在?
严嵩看到这道谕令,立刻急忙地跑回家,机会已经来,但要如何去做,还得去找那个天才儿子商议。
“正是大好时机,立刻上书弹劾夏言,还犹豫什?”严世蕃似乎有点惊讶。
严嵩没有夏言那样慈悲心肠,之所以犹豫,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下步该怎办,难道还能把夏言骂死不成?
于是严世蕃告诉他,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办,但只要与个人合作,夏言必死无疑!
是好事,可嘉靖先生却不定会这样想。
要知道,这位道士兄是个不爱惹事人,他愿望很简单,就想烧烧香,念念经,闲来无事搞点化学用品(所谓仙丹),多活几年而已。
收复领土如果顺利,自然是好,那要是不顺利呢,要是打败仗呢,那就麻烦,损兵折将,天天要看战报、要运粮食,要征兵,要商议对策,不累死也得烦死。
总而言之,他热度只有三分钟,从四分钟起,所有敢于妨碍他私生活人都将成为他障碍。
严嵩猜测是正确,不久之后,嘉靖先生突然下发道诏令,言简意赅:
“想到个人,如果他也肯加入,定能帮们解决这个问题。”
“事不宜迟,马上去见这个人。”严世蕃已经火烧眉毛。
陆炳却笑,“你见不到,因为他还在监狱里。”
陆炳所说那个人,叫做仇鸾。这位仁兄来头不小,他就是正德年间平定安化王之乱大将仇钺后人,袭爵咸宁侯,镇守甘肃。
然后他连夜去拜访陆炳。
这对于陆炳而言,实在是个求之不得机会,自那次事件之后,报仇已经成为他人生主题。
这两位天下英才拍即和,开始商量对策。
商议过程是这样:严世蕃对陆炳说,你官大,又是皇帝亲信,你出面去对付夏言。
陆炳认真地注视着严世蕃,告诉他:还是你去吧,在背后支持你。
〖今逐套贼,师果有名乎?
兵食果有余,成功可必乎?
铣何足言,如生民荼毒乎?〗
大致意思是,想出兵收复失地,但是问题很多啊,没有个合理名义、士兵粮草也不充足,也不能保证胜利,还会连累老百姓啊。
当然,这只是书面意思,它隐含意思就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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