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宫离开,你必须亲自下旨(有旨方可行)!”
然后他冷笑着大步离去,只留下气得发抖皇帝陛下。
闹到这个地步,不翻脸也不可能,而在这君臣矛盾关键时刻
“为何不戴?”
“是朝廷大臣,怎能戴那种东西?!”
嘉靖脸发白,他尴尬地盯着夏言。
可夏先生似乎并不肯就此干休:
“以臣所见,希望陛下今后也不要戴这种东西,君临天下者,应有天子之威仪,以正视听。”
而让他们彻底决裂,是著名“香叶冠”事件。
嘉靖信奉道教,而夏言偏偏是个无神论者,每次嘉靖和他讨论道教问题,夏言都听得打瞌睡。久而久之,嘉靖也觉得没意思,不想再和他谈。
可问题在于,这个人虽然不信道,却会写青词,在嘉靖看来,如果稿子质量不高,是会得罪神仙,而神仙大人生气,自己长生不老报告就批不下来。
这实在是个性命攸关事情,所以每次嘉靖总是耐着性子向夏言催稿,可是夏言总是爱理不理,要不写,要应付差事,搞得嘉靖十分不快。
拖皇帝稿也算够胆,可这并不足以证明夏言勇气,他还干过更为胆大包天事。
夏言对抗。
于是转来转去,严嵩依然没有机会。
但天无绝人之路,经过苦苦思索,严嵩终于找到另条制胜之道。
聪明人有聪明人主意,蠢人也有蠢办法,严嵩不蠢,但要对付夏言,他却只能用那个最笨方法——拼命干活。
写得不好不要紧,多写就行,从此严嵩起早贪黑,六十高龄每日仍笔耕不辍,就算文章质量不过关被退稿,也从不气馁,以极其热忱服务态度打动嘉靖先生。
伤自尊,真伤自尊。
要知道,这玩意儿虽然不中看,却是嘉靖先生自己亲手做,是他劳动成果和汗水结晶。夏言不但不要,还把他训顿,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他发火:
“这里不需要你,马上滚出宫去!”
夏言这样回答:
嘉靖为显示自己虔诚,每次上班时都不戴皇帝金冠,而是改戴道士香叶冠,此外,他还特意亲手制作五顶香叶冠,分别赐给自己最亲近大臣。
夏言得到其中顶,却从来不戴。
嘉靖开始还不在意,可他左等右等,始终没看到夏言换帽子,才忍不住发问:
“上次给你帽子呢?”
“尚在家中。”
干不干得好是能力问题,干不干那就是态度问题,相对而言,夏言就是个态度极不端正人,而让嘉靖下定决心整治夏言,是这样两件事情。
有次,嘉靖起得晚点,推迟上朝,回头清点人数,发现夏言不在,他便问下边大臣:夏首辅去哪?
出乎意料是,下面竟无人回答。
后来还是个太监私下里告诉他,夏言之前来过,听说还没上朝,连招呼都没打,就回家睡觉去。
嘉靖发毛,迟到你就早退,还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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