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隐形人命压在他肩膀上,压得贺聆喘不过气。
“小珩报告出来。”
柏良声音将他从繁杂思绪里拉扯出来。
“他膝关节伤得很严重,还需进行二次手术,医生说如果复位不当,很有可能影响以后生活。”柏良站到贺聆身旁,脸色紧
贺聆三两下按住他手阻止他动作,因为这几日憋闷,语气不由得沉些,“你能不能安分点?”
柏珩被凶得安静下来,咬着唇不说话。
贺聆叹气,自顾自开解道,“算,跟你个病人发什脾气呢,你在这好好待着,找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柏珩小声提醒,“有呼叫铃”
贺聆当作没听见,忽略柏珩红通通眼睛开门出去。
柏珩手术很成功,但到底也是鬼门关走遭,医生建议十天后再出院。
贺聆每天下班后都会先回趟家带着贺母准备系列汤汤水水去医院探望柏珩,今天是猪骨汤,柏珩左腿粉碎性骨折,按照贺母话来说就是以形补形,多滋补点能好得快。
柏珩住院已经三日,想来是疼得厉害,精神不太好,但见到贺聆时还是会像小狗闻到肉骨头似两眼发亮。
他张大嘴等待贺聆投喂,这样自然而然撒娇举动已经很久不存在于二人之间。
贺聆略犹豫,看在他是病人面子上满足他,喂他大半碗浓郁汤汁,柏珩满眼欣喜,水润润唇抿出个甜笑。
他确实是去找医生,但也想透透气,没走远,就站在病房外窗前吹风。
夏风燥热,越吹越是烦躁,他凝望着远处漆黑天,乌云遮月,唯有零星几点坠在黑布上。
从柏珩失忆后贺聆就很难再保持冷静,他几次都想把之前事情和盘托出,可见到柏珩那张惨白小脸就什话都咽回肚子里。
难道真就这稀里糊涂地任由柏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吗?
是,柏珩这次车祸他有定责任,柏珩也确实救他不错,但这不代表能当作什事情都没发生过,如果他跟柏珩说清楚,柏珩会不会又开启新轮纠缠,吞药、车祸,下次又是什?
近来贺聆总有种割裂感,好似穿越时空回到两人在起没多久那会,柏珩温软纯良又粘人,他也尽量给足耐心,可那些发生在他们之间不快也是真真正正存在,而且只有他个人记得。
昨天医生来给柏珩检查后,他忍不住追出去问医生柏珩什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得到答案是不知道,可能是个月、半年、十年,也有患者辈子都缺失某段记忆,永远想不起来。
他心不在焉拿纸巾给柏珩擦拭,柏珩神情有几分委屈地说,“贺聆,照顾你是不是很累,对不起,也想快点好起来。”
贺聆摇头,“别胡思乱想。”
“醒来后,你都没有对笑过,之前是做很过分事情惹你生气吗?”他似乎很认真在思索着,眉头紧皱,半晌痛苦地拍下自己脑袋,“什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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