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知谨却静静地看着他说,“外面有人在卖冰糖葫芦。”
江母不让江遥吃路边小摊,觉得不卫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放任江遥吃上那几串。
谢知谨不爱吃酸,可如果在路上碰上小摊子,会给江遥捎带串,让江遥躲在他房间偷偷吃。
但那也是两年前事情,现在江遥已经长大,在大学没有人管,可以光明正大地吃江母口中垃圾食品。
谢知谨这样说后,不等江遥回答,率先迈开
江遥抬眼见到车内镜里自己,嘟囔道,“起得太早,有点困。”
谢父笑说,“待会跟知谨去海鲜市场抓两只龙虾,马上就有精神。”
江遥说好,挪着眼睛看眼身侧人,只见到对方小片白皙下颌,又迅速收回。
附近市场应有尽有,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下车,江遥寸步不离地跟在父亲身边瞎忙活,被谢父塞个篮子,“跟知谨去逛逛,想买什就买,叔叔给钱。”
江遥顶着两个乌青眼圈被母亲叫醒。
他彻夜未眠,好不容易天蒙蒙亮他才眯会儿,就又得起床。
吸尘器在他房间里嗡嗡作响,江母道,“这都几点,说好跟你爸起去市场,还不快起来?”
江遥捂着耳朵从被窝里钻出来,耷拉着脑袋去洗漱。
今天大寒,江遥裹得严严实实跟父亲出门,在楼梯口跟谢家父子撞上,这才知道两家人要起去市场。
能地寻找活水之源。
那天在站在楼道门口外,听江遥诉说对贺鸣想念,声声句句,如雷贯耳。
原来跟贺鸣在起江遥有那多笑容和快乐。
原来想念不需要藏在心里。
原来这就是喜欢——他想要江遥永远那样开心地笑。
说着又拍拍谢知谨肩,“别总闷在家里,多和江遥说说话。”
谢知谨不置可否,但没有再跟上父亲脚步,顿时只剩下两人。
江遥提着篮子,犹豫半晌,决定继续黏在江父身边,可他刚刚迈出步,谢知谨却已经出声,“走吧。”
“还是”
昨晚贺鸣话让江遥耿耿于怀,他无法再心安理得跟谢知谨独处。
江遥悄悄地看眼谢知谨,对方穿着黑色外套,衬得脸更是莹白得没有丝颜色。
两人视线不经意地碰在起,江遥藏在口袋里手指微微收紧。
昨晚切历历在目,可如今在长辈面前,还得当作无事发生,四人同上车,小辈坐在后座,隔着个座位,谢知谨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
他跟谢知谨离得那近,又那远。
江父和谢父说着工作上事情,没听见身后声响,奇道,“你们两个今天怎这安静?”
谢知谨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会胆怯人,怕在他面前江遥带着恂恂试探与泫然欲泣神情。
几瞬后,皮带牢牢地勒在手腕上,深深陷入青紫皮肉。
他会在深夜里无意识地挣扎,皮带会遍遍割破他腕肉。
他不怕疼,他开始害怕江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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