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茴对此好像完全没有异议,只是询问去哪里,沈余天想想,悄然看眼身边正闭目养神路岸,不知道怎就撒谎,说在班里同学家住下。
到路家后,沈余天只说自己想休息,路岸二话不说带他上床躺着,沈余天睡着时眉头都
有这刻,他庆幸自己成为沈余天依靠,不是别人,而是他路岸。
街边刺耳喇叭声传来,沈余天被这声响从回忆里拽出来,他疲惫闭闭眼,把所有狼狈不堪锁进眼里,才慢慢推开路岸。
昏暗里,路岸神情看不太真切,但那双布满担忧眼睛却尤其明亮,沈余天有瞬觉得自己甚至要被这光芒灼伤,他不安避开,如鲠在喉,“想回家。”
路岸心里有万千个疑问,但沈余天疲惫不堪表情让他什都问不出口,于是他把沈余天从地上拉下来,甚至帮沈余天拍去衣服上沾染灰尘,语气轻得他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发出来,“你能走吗,……背你?”
沈余天看他眼,半晌摇摇头。
沈余天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那个禽兽,并且是在他毫无准备情况下。
当年那人没有得逞,沈余天身上皮外伤也不重,加之法律对此类事情边缘化,起先连判刑都无法。
若不是沈伟武有点人脉,再三疏通才将那人渣送进监狱,这件事很有可能不之。
可即使是如此,也仅仅是判三年,就是这可笑,个恋童癖,猥亵儿童付出代价就只是三年。
倘若沈家是贫困人家,是不是连申诉机会都没有?
路岸便不再说什,伸出手牵住沈余天,往常两人在大街上是不会这亲昵,但这回,沈余天任由他牵着。
打车时路岸跟司机说沈家地址,沉默沈余天忽然说,“去你家吧。”
他不想以这幅失魂落魄样子去面对沈余茴,更怕沈余茴看出端倪来,他不知道该怎解释。
路岸没有反对,只是悄悄和沈余天挨得更近,肩膀靠着肩膀,仿佛连体婴。
沈余天强忍疲惫给沈余茴发条信息,编造个理由搪塞过去,这是他头回夜不归宿,但他实在没有精力去面对那多。
沈余天后来总想,口口声声嚷着公平正义,等真正需要公平正义时候,那些大义凛然人忽然就变成漠视者,多令人寒心。
那他受到伤害由谁来买单,千千万万受害者如何维权,即使维权,那些伤痛也是跟随辈子,如影随形将他们吞噬。
刀落不到自己脖子上,永远不知道恐惧是何物。
天色渐渐暗下来,白云被淹没,空气里燥热无法让沈余天感受到丝温暖,他只能竭力抱紧路岸这个发热体,企图压下从心脏里不断冒出来寒气。
路岸也不知道过多久,久到他脸上泪都干,他背后被汗水浸湿,他半跪着腿发麻,他环抱沈余天手发酸发软,两人都不再说句话,但他能感受到沈余天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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