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意拖长语调逗他,拿出那张阿姨整理衣服时习惯性搭在兜
停下脚步转去看,李迟舒像是再也跑不动,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着腰,头低低,明明在喘息,却看到大颗大颗泪水滴在他脚下。
“李迟舒。”
揉揉他头顶,忽然拽起他胳膊把他抱进怀里,下下抚摸他脑后柔软头发,“想哭就哭。”
他脸埋在衣服里,最终从细微呜咽逐渐转变成抽泣,最后抓着衣服嚎啕大哭:“凭什……凭什……”
李迟舒泣不成声,偏偏嘴又很笨,连控诉都只会来来回回重复寥寥数字。
踩在碎片上走过去,撕下那两张作文纸,在原本地方替换上裁剪好报纸,用胶带粘上去。
等切搞定,转身看向李迟舒。
他就站在盏昏暗路灯下,照说没有挪动半分,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也没有出声。只是双眼定定,许是震惊举止,直没有眨过下,因此眼角有泪滴滑进口罩。
“李迟舒,”把手揣进裤兜里,另只手心还握着凿子,平静地问他,“耳朵有没有好点?”
李迟舒没有说话。
凭什活下来人就能这样抹黑过去,凭什被遗忘就活该被改变,凭什公平这座天秤最后只倒向声音大人。
从未见过这样李迟舒,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极少在面前哭泣,更别说如此失控。不是因为他不会难过,而是那时他已经失去正常表达情绪能力。太多年他把所有眼泪咽回肚子里,留在自己身体中慢慢克化,他从未意识到那是不对,是反常,好像任由所有坏情绪吞噬腐化自己身体对他而言才是在这个举目无亲世界上应该具备能力。
等到身边出现个可以接纳他所有情绪沈抱山时,他早就学不会如何吐出眼泪。
李迟舒哭到后面甚至说不出句完整话,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急促,他稚涩又沙哑声音响彻在空无人夜空下,被吹散在江风里,如果今夜不在,那他无以诉说难过也将像他父母冤屈样被不断前行岁月流放。
忘他那晚在怀里哭多久,总之夜风停止摇摆,落叶也不再飘动时,他身体伏在胸前恢复缓慢呼吸,又过阵,他似乎整理好情绪,慢慢从衣服里抬起脸来。
又转回去,对着报刊栏顶上那个监控器拿起自己校牌,指着校牌上名字对监控说:“高三二十班,沈抱山。”-
初中部保安在听到动静后很快赶来。
那时和李迟舒正在翻墙离开。
四十岁保安大叔发现们踪迹以后绕到后门开锁来追,拉着李迟舒朝前方毫无目地疯跑,跑不知多远,保安呼喝终于渐渐杳远。
可们谁都不敢停,生怕慢点就被捉住,直跑到江边,江风猎猎,呼啸在耳边,吹干额头汗。李迟舒喘气声也在不知不觉中化作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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