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驰骂骂咧咧地走。
李迟舒耳垂被捏红片,把毛巾从肩上拿下来,脸不爽往淋浴间走。
有那几个时刻真很想把家里那只长尾巴四角怪兽跟蒋驰起打包送到外星球。
李迟舒在更衣室等着,洗完出来在柜子前取衣服,他亦步亦趋走在后头,在乒乒乓乓开柜子时终于忍不住说:“其实……”
以为他主动要告诉。
“李迟舒。”捏住他耳朵摇摇,“你知不知道你装傻样子真很傻?”
李迟舒沉默阵,像是准备坦白:“其实——”
“沈抱山!”蒋驰咧着排白牙探个头进来,“钥匙给你。”
“……”
“……”
蒋驰“哗啦”下从水面窜出来,冲着大喊:“沈抱山!”
“……”
闭上眼,努力平心静气以后,才望向蒋驰:“干什啊?”
这小子杵在泳池里,抹把脸,取下眼镜:“游泳馆让俩走时候把门关,钥匙在那个柜子里。”
说:“还有呢?”
学校游泳馆修得很简单,顶棚下面是泳池,上岸进个短短过道,接着就是男女分开更衣室,更衣室隔间里有几个简单淋浴位。
蒋驰约游个小时,等从池子里起来,李迟舒已经在过道里那张长凳上坐着。
他没发现,自顾低头捧着化学书在背,泳池水面浮光折射在他下颌,粼粼涌动着,恍惚间生出有种似曾相识熟悉感。
好像曾经有个傍晚,也撞见过这样幕。
李迟舒……是从什时候开始喜欢来着?
结果李迟舒说:“也不是不能跟蒋驰起。”
“……”
背对着他没有立刻搭话,心里想却是李迟舒竟然第次表现出并不抗拒社交圈子态度。
但这种时候怎能好好讲话呢。
社交圈随时都能
接到他抛过来钥匙,语气已如死水:“你,还有事吗?”
蒋驰:“没啦。”
“那你快走吧。”
蒋驰问:“咱不块儿去初中部?”
“谁要跟你块儿啊?”急,捻着李迟舒耳垂手指不自觉用力,“李迟舒说要陪你吗?”
“还有?”蒋驰想想,“没啊。”
“这个事儿,非要在池子里说不可吗?”
“哦。”蒋驰恍然大悟,踩着水走上来,“那去换衣服啊。”
冲他朝更衣室点头,等蒋驰进去,才又对着再次翻开化学书李迟舒问:“你刚刚要说什来着?”
“刚刚?”李迟舒神色恢复如常,“什?”
“李迟舒。”坐到他身边开口。
他这才从课本里抬起头,顺手递给旁毛巾:“你来。”
“嗯。”声不吭取下眼镜,拿毛巾擦胳膊,随口问道,“们以前有没有在这儿见过?”
李迟舒小声背书动静戛然而止。
仍看着他,耐心等他合上书本,水波光影在他唇角摆动,李迟舒抿抿嘴,又舔舔上唇,最终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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