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十七岁李迟舒曾经也想养条小狗。
有段时间他给提两次:“有点想养只狗。”
生病以后他对很多事物提起来都是时兴起,等正经问起来他就会突然反悔。可这件事李迟舒提两次,这引起注意。
所以当时就停下手里工作问他:“想养什?托人去挑。”
“嗯……”他盖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几乎没喝咖啡,客厅里黑漆漆,只有对面电影屏幕幽暗光在他脸上游走——他不喜欢开灯,生病之后这个习惯
李迟舒显然没听懂后半句话,只眼巴巴跟确认:“真可以吗?”
停下筷子,认真地告诉他:“可以。”
李迟舒在任何自己所渴望事情上需要不是随口承诺,也不是开玩笑般几句应答,他对整个世界强烈不安全感使他要听到坚定且肯定回复后,才愿意去相信自己所期待事情会有个结果。
这样不安全感来源于七岁以前父母说好会回家却总是缺席寒暑假,或是七岁以后那笔迟迟拨不下来抚恤金,再或者是十八岁夏天辛辛苦苦在烈日下打工半个月后被老板以各种理由克扣掉大部分工资,更多是对无数个同龄人而言习以为常而他却十几年从未拥有过切,比如成长路上赞赏、鼓励、可以后退勇气,还有骨肉至亲绝不会背叛爱。
所以在李迟舒问出任何个问句时,沈抱山会记得放下手中进行切,把目光集中在李迟舒脸上,用不容置疑语气给他回答,告诉他:他会记得且答应他所有要求。
两口,光顾着逗狗,便把目光移到脚边这只黄狗身上。
丑是不丑,就身上泥巴滚得多些,好在听话,转着圈儿地逗李迟舒开心,手挨头顶上就自己蹭上来,也不乱叫,知道面前两个谁脾气好,挺势利眼。
再次问李迟舒:“要不要带回家养?”
他正低头跟狗玩,听见这话愣片刻神,接着跟确认:“带回家?”
“带回家。”说。
说:“见这条狗第眼,就知道,它定要跟回家。”
李迟舒问:“为什?”
“因为你喜欢啊。”重新拿起筷子,有搭没搭地夹菜,压着嗓音用很夸张语气告诉他,“你满眼都写着‘沈抱山好喜欢你快让带它回去吧求求你啦沈抱山!’”
李迟舒笑得眼都弯:“哪有这样。”
“你没有你没有。”瞥眼这只小狗,确认自己跟它目前还处在互相看不顺眼阶段,“是太喜欢它行吧——别玩,好好吃饭。”
他略微思索道:“算吧,般都住校,带回去也——”
“带回家。”打断他,“家有阿姨,也天天走读,你想它就来家看他。”
反正家迟早是你家。
“可是那样会不会挺麻烦……”
“还养不起条狗啊,”把盘子里块肉挑出来抛进暂时找狗盘里,“多养个人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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