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没想好去哪。
他试探道:“有你别朋友起吗?”
“没有,从头到尾就个。”
李迟舒似乎松口气。
他在这个年纪不太擅长跟陌生同龄人打交道,尤其是那堆家庭过分优渥朋友,人人身上都带着何不食肉糜天真,那样天真反而使李迟舒生出需要照顾对贫穷无所知他们小心。
说完把卡亮出来。校园卡上,蒋驰大头照笑容里透露着股清澈愚蠢。
李迟舒不再说什。
又问:“下个周末小长假,你有没有安排?”
“安排?”他反应瞬,摇摇头,“应该就去教室自习吧。”
李迟舒家离学校不远,但是他年四季都在住校,除寒暑假很少回家。家里没人,唯外婆在他父母出事后精神和身体都变得不太好,常年住在养老院和老头老太太打堆,独善其身都是难事,遑论照顾李迟舒。
那样笑不会让你觉得你冒犯他,但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点玩笑意思,李迟舒就只是平静地告诉你:他真没有吃过咖喱。
他读书时代最重要件事是念书,其次就是省钱。拼命地念书,拼命地省钱。分最好掰成两分用。在不被饿死冻死情况下,为口腹之欲多花毛都是浪费。
记得他告诉过切,唯独忘学校三楼咖喱真很辣。
李迟舒吃进第口就被辣得满脸发红。赶紧起来买水,可三楼只有饮料。于是问:“要雪碧还是芬达?”
他在被呛得说不出话情况下还能在两个饮料窗口来回打量。
下头说:“好吧。”
-
由于没到饭点,这会儿来食堂三楼人屈指可数。
买两份咖喱鸡饭,推盘到李迟舒面前。
他立马说:“不用。”
比如有年聚会,李迟舒讲起他五六岁,第次跟着父母到打工
埋头吃饭:“那你能不能跟去个地方?”
想着他最紧着他学习,又马上补充:“不耽误你做作业看书,就跟去那儿,你该干什干什,没人打扰你。”
他没怎吭声。
过会儿问:“你家?”
“不是。”
李迟舒眼珠子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他在猜哪个更便宜。
径直去窗口,刚好后厨拿上来不辣口橙汁,端到李迟舒面前,他仰头喝大半。
又买份不辣土豆牛腩,往他盘子里匀些白米饭,帮他把菜拌到饭里。
“谢谢,”他乖乖等着拌好,直愣愣,“这些多少钱……你下次刷卡……”
“刷什刷。”说,“这是蒋驰打篮球打输答应请吃,不吃白不吃,你难不成还要还给他?”
“买都买。”把勺子递给他,“你陪吃嘛。”
李迟舒读大学以前不知道咖喱是什味道。
听起来很夸张?第次听他这说时候也是这样反应:
——“怎可能?!”
可是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笑着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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