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哥是对。
从二零三年六月二十七号凌晨开始死去。
出门时候看着手里剩下安眠药,脑子里想是今天求到签词。
叛道离经昭来迟,别天涯两相思。
苦海不没断肠愿,柳暗花明终有时。
他还是不答应。
“哥。”
眼泪落在枕头上。
房间安静得只剩呼吸,只有十八岁齐野意孤行般呼唤着齐晗,却没有人像在除夕那晚乐此不疲地回他声“嗯”。
想起那场被烟花打断对话。
“《沉火不眠》。”
他说:“好。”
齐晗十九岁嗓音在这个夏夜,伴着风声和蝉鸣,被捉在掌心。
从码头走回家已经凌晨十二点,哥洗完澡出来喝杯冲热牛奶,半个小时后床上他呼吸均匀,趴在床边看许久,目光寸寸扫过他眉眼鼻梁,时觉得这张近在迟尺脸怎都看不够。
半个小时看不够,往前十几年看不够,往后辈子也看不够。
,无论是眸子还是嘴角。两只眼睛有潭化不开春水,淹住整个背影,如既往,那个小小齐野总在他柔软缱绻视线中央。
低着头直走,面想象他此刻在身后模样,面在心里盘算还有什事情没做。
好像还有很多,又好像件也没必要。
像是今晚才反应过来,们呆在彼此身边,光是这件事,就已经大过做其他任何事意义。
停下,决定不去迪皇。
行李箱滚轮在凌晨点滚过那条连接花店和甜品站过街天桥,当年站位置,如今旁边没有可以依靠肩膀,眼前禾川依旧霓虹斑斓,驻足看着远近川流不息车辆,听到有谁轻声在问:“哥,是不是没有家?”
后来常常在想,有些人精力怎可以这旺盛,在同个城市能爱好多个人。把那些地方和角落里相爱过证据
“哥看着你。好好看着你。背着你看每年冬樱,守着你岁岁地长大。好不好?”
“哥。”凑到他耳边,“以后不要和别人去看冬樱好不好?”
吻和眼泪起落在他侧脸。
“哥,你知道什是相依为命吗?”
高中老师说死是个瞬时性动词,不是延续性动词,哥却说死亡不是瞬间事,它很漫长。
“哥。”
开口叫他。
他不答应。
“哥。”
又大声点。
没有走出北宴村,转身坐在码头后那片齐膝野草坡上,握着哥两根指头,抬头看他,他背后是辽阔星河,忽闪在片寂静黑天里。
耳畔蝉鸣窸窸窣窣,闻着风里花草水露味道,呼吸和心跳快要跟着飘起来。
在二零三年这个月明星稀夜晚忽然明白,喜欢从来不是夏天,只是它运气太好,收藏十六岁那年亲吻齐晗,和某个总在蔷薇丛里为爱人偷花少年。
把手机打开录音,对着他说:“哥,你给唱歌吧。”
“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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