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遥被模仿妈语气逗笑。
从黄果树坛沿起身,拍拍裤子上灰,想着哥应该在家等,有些归心似箭,对胡遥招招手:“爱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不要浪费多余情绪去恨别人。”
“没有理由去恨哥。”对着胡遥诉说着自己扭曲心理,“这又成为恨他理由。”
人在被嫉妒吞噬时候,内心会贫瘠得滋生不出点爱意。
正如后来问哥为什那多年硬撞南墙不回头时他给答案:“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人爱你。如果没有,那就来。万物有源,人也样,总得要先感受到被爱才能学会去爱别人。崽崽,从不奢求你爱,但不想你丧失爱个人能力。”
“你恨他们吗?”胡遥问。
“谁?”
怎不带着那个野种起———”
“够!”
听见哥忍无可忍低吼,后面声音被耳朵里嗡嗡耳鸣取代,手里钥匙落到地上,房里争吵似乎因为哥说句什话而渐渐平息,齐晗脚步声在耳畔越来越近,门打开那刻没来得及抹杀自己逃窜痕迹。
原来那堆糖,从始至终就是哥个人。
被泪水模糊视线里出现个熟悉轮廓,哥站在消防楼道门口踌躇不前,听呼吸不均地问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你爸,你妈。”
笑:“哪个妈?”
“两个。”
“都不。”摇头,“人只要活着,就该对赋予你生命人心怀感激。更何况亲妈是为生才死,要怎长大她已经无法干预。爸完全可以不认存在,却还是把领回家。”
“至于妈,”说,“每次开玩笑问她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她都凶神恶煞地瞪,嘴里回答得毫不犹豫———不是生还能是谁生!”
他不说话。
禾川夏天热得沤人,像条找不到腮鱼,拼命地大口呼吸才能汲取点稀薄氧气,脑子里迷蒙混沌,只会遍遍麻木地重复:“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等口中再也不能吐出句连贯话时,哭到不停打嗝,崩溃到乏力,明白自己那多年在妈面前如同跳梁小丑般行径都是徒劳无功,第次体会到哭得失声代表着多撕心裂肺难过。
甚至不知道哥什时候蹲到面前,用指腹擦干泪痕,再像圣徒朝拜样小心翼翼靠近脸,捧着下颌点点吻眼角,吻到视线清晰,看得见他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睫毛,他嘴覆上唇,攫取着坠落到嘴角泪珠。哥嘴唇沾泪,又软又凉,最后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攻城掠地。
到现在也没找到当时自己没有推开哥理由,其实他那个吻带给震惊并不亚于是个私生子真相,也就是那时候起才明白哥以往对泛滥成灾包容和照顾是出于种什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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