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看眼手机,小声说:“五点四十。”然后把笔袋放进书包,副要走样子。
“这晚才叫,想把关教室啊?”郑南与开玩笑语气,“等下,坐地铁。”
齐祺受宠若惊,愣几秒:“好,好。”
两人走在路上,郑南与问他饿不饿,周五要回家他们都没在学校食堂吃饭,齐祺说有点,他就买两个饭团,人个。地铁旁边好邻居,齐祺最爱吃是虎皮蛋包饭,鸡蛋嫩嫩,郑南与没买错。临近寒假夜长天凉,不到六点天已经暗,饭团放在微波炉里打圈,他们站在便利店门口吃。
刚热饭团很烫,齐祺捧在手里左右腾换才撕开包装,饭团捂热冻凉指尖,郑南与又与自己说话,饭团也好吃,他短暂感到幸福,靠在墙上吃得开心。
快到假期,老师稍微放松些,像郑南与这种比实验班排名还靠前好学生更是会获得优待,早早递交考卷就趴在桌子上小憩。齐祺做完卷子后发现郑南与完全睡熟,脸侧向自己这边,枕在胳膊上。下课铃响,收卷放学,班人乱哄哄收拾书包都没能吵醒他。
周末住宿生回家,父母有来接,张永辉打个招呼便走。有齐祺坐在旁边,其他人也不会去叫郑南与,于是班里只剩下他们和做值日几个同学。
齐祺有周没敢正眼看郑南与,高三书桌总是码得高高像堡垒,刚好挡住值日生视线,他于是对着郑南与睡颜发会儿呆。郑南与眉毛长得很整齐,眉峰锐利得像修过,还很浓密。他长着张很正气脸,每个五官都端正大方,像是武侠剧里标准名门正派,又像港剧里被喊“阿sir”潇洒警官。
齐祺也学他枕在胳膊上趴下,侧脸对着郑南与。有什蛊惑他,他伸手想点下对方额心。
“哈。”
郑南与拿饭团是金枪鱼,他问齐祺:“也没必要躲吧,那个……也不是什大事,还有半年你打算句话都不跟说?”
“对不起……”
“又来,”郑南与无奈,“不和你说过,少说对不起。”他觉得齐祺有事没事都对不起,要真做错什事,对不起已经变得轻飘飘没用,还不得哭出来。
“对……知道。”齐祺小心地抬眼看他,“怕打扰你。”
“打扰什
齐祺猛地抬头,王志徽站在讲台,拄着笤帚似笑非笑地看他。
齐祺吓跳,慌乱地缩回手,让人窥探心事面皮滚烫起来。他手藏到课桌下,紧张地绞在起,怕王志徽走过来,奚落他倒无所谓,他只是不想被揭穿自己对“喜欢上郑南与”这件事毫无反省,令人失望。
然而王志徽只是笑,不怀好意,十成嘲讽,把扫帚往门后墙角扔,铁簸箕撞出很响亮声音。郑南与被这声音吵到,微微皱起眉。
“……”纠结会儿,齐祺还是轻轻推下郑南与,“放学。”
郑南与睁眼,看到他说:“谢谢。”然后伸个懒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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