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掐着临时停车限时驶离市政厅。祁抑扬到家先蒙头大睡觉,起来时天色都开始变暗,顶着时差时不知道今夕何夕。
祁抑扬当天没有给谈少宗打电话。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谈少宗知道他这早来纽约,他怕谈少宗将这个行为误读为他对离婚已经迫不及待。他原本是打算要到谈少宗给最后期限那天再飞,但又舍不得让谈少宗真等足七天。
第二天早上在国内律师打电话给祁抑扬。
谈少宗人在纽约,在国内委托律师去和祁抑扬律师谈财产分割,律师征询祁抑扬意见:“对方倒是妥协不少,同意参考这份新协议来进行分割,但他律师提出不动产项下所有分给他他都不要,如果你答应就可以签字。”
祁抑扬问:“如果财产分割直谈不拢这个婚是
和安检都很迅速。他坐在休息室里发愣,把手机拿出来又翻到已经看过好几遍通话记录,谈少宗几个小时前确打来过个只讲二十秒电话通知他去纽约处理离婚事宜。
离婚是他主动提,第次提过之后两个人又和稀泥混过去段时间,第二次再提他很快打电话给律师要重拟财产分割协议。
他度以为这次已经放下,堂弟婚礼那天和谈少宗同车回家时他还能心平气和劝说谈少宗接受新财产分配安排,到头来原来那刻轻松还是拜酒精所赐,离开酒精,眼下这个足够清醒早上,他听到航班登机广播却迟迟不愿起身。
祁抑扬很少为自己决定后悔,他贯坚持选对选错都该自己承担后果,后悔是件徒劳无用事情,只会让人显得懦弱无能。但他现在确在后悔,他甚至想到谈少宗提过不着调建议,他当时应该要答应起去做婚姻咨询,兴许真有用。
祁抑扬上飞机连要三杯香槟,酒意和困意交织,大半飞行时间都被他睡过去。落地时纽约还是早上,司机接到他直接往公寓开。
路过苏荷区遇上大堵车,祁抑扬想到上次去那套公寓还是和谈少宗来纽约注册,谈少宗喜欢站在阳台上看楼下车流,而他们办完注册手续当晚就在同个阳台上因为他管谈少宗抽烟事闹不愉快。
祁抑扬突然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再打开那扇公寓门,他想想跟司机说:“先去趟市政厅吧。”
司机开到市政厅,他没有要下车意思,只摇下车窗看眼那熟悉台阶。
办理注册手续那天谈少宗穿很正式,但讲话还是没心没肺,甚至很不合时宜地提到上次失败订婚。迈上台阶时候谈少宗脸上犹豫很明显,甚至又问他遍是不是真要结婚。祁抑扬当时是真心想给他反悔机会,哪怕国内新闻已经铺天盖地,如果谈少宗不愿意那就算。
他丢下谈少宗往上走,为分散注意力只能机械地默数台阶步数,走到三分之二处又总还是忍不住要回头看眼,祁抑扬现在都还记得那刻心里有多紧张,怕谈少宗还在,更怕谈少宗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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