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决不肯去见康佳妍,谈康到最后没有办法,问他知不知道他母亲去世后其实直没有下葬。
方云丽去世时候谈少宗外公外婆都已不在,谈康出面料理后事,骨灰寄存在殡仪馆不下葬也是向谈太太赎罪种方式。
谈康劝谈少宗,如果他和康佳妍顺利完婚,他会在征得谈太太同意后把方云丽骨灰移入墓地。
谈少宗从来没有机会祭拜母亲,他直竭力忍耐,甚至试图体谅谈康苦衷,但从没想过生母骨灰在最后也成谈判筹码。
谈康同意给谈少宗周时间考虑,甚至贴心地替他向学校请假,谁也没料到谈少宗第二天消失。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是不是该去找祁抑扬问清楚就传来祁抑扬进部队消息。
那个暑假结束前唐冀约帮朋友去电影看包场看新上映枪战片,被包围在环绕音响放出枪林弹雨声中时,谈少宗突然走神想到曼谷那间电影院。
他在那刻意识到他也许真错过什。
谈少宗升高三,交作品集给想读大学,观察同班男生女生揣测自己对他们到底是什感情,偶尔也想到祁抑扬,他仍然无法定义自己对祁抑扬感情到底是什,祁抑扬直是校园广播里念出获奖者名字、站在礼堂舞台上收获全校师生那个人,是整个别墅区妈妈都想有儿子,也是同班女生热爱讨论话题人物。
这切都和在曼谷祁抑扬不兼容,如果要跟别人讲他曾经碰到过祁抑扬嘴唇而祁抑扬邀请过他共进晚餐,恐怕只有余皎皎会信。
但他也无法再跟余皎皎讨论这件事,他可以讲给余皎皎听,只是余皎皎给不回应。
谈少宗只能用余皎皎找到定义来宽慰自己,他可能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也可能都喜欢,总之等到喜欢人出现时就知道,如果等不到那就是命,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祁抑扬,也许他下次站在祁抑扬面前就能知道答案。
但谈少宗没想到谈康会在他还没真正成年时就安排他婚事。他十分抗拒,抗拒程度甚至超乎自己想象,几乎是种本能反应,他想到要和个根本不认识女孩子共度余生就觉得可怕,他没有信心负担他们两个人人生。
谈少宗想到祁抑扬,虽然他此前已经很久没想到过这个人,他至少可以确信件事,凑过去嘴唇碰上祁抑扬嘴唇时他并没有过半秒抗拒和犹豫,那种心情和他现在对这桩婚事排斥很不相同。
他意识到如果和康佳妍订婚,他和祁抑扬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他不再有立场开口向祁抑扬问清楚在曼谷事——他已经做错次,哪怕那顿晚餐不是约会,他也不该让谈少蕊去赴约,他不能再恬不知耻地问祁抑扬,你当时喜欢过吗,抱歉,已经和个女孩子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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