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抑扬当晚就买机票回国。
原来对着谈少宗这个人,判断“要”或者“不要”权利直不在他手上,他是太过自负吧,以致在谈少宗面前跌个大跟头。他不能够去想象他和谈少蕊吃饭时候谈少宗在干什,谈少宗脸上戏谑和嘲讽,哪怕只是在他假象当中,都足够令他尝够痛苦。
那个暑假结束于他向家里坦白性向。长辈们比起不能接受,其实更多是难以理解和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爷爷提出让他去部队。这个解决方案其实有点可笑,把个同性恋塞入个几乎全是同性集体环境,但祁抑扬答应。
“不过你不要自作多情以为是因为你才脑子热出柜”,祁抑扬说,他讲到这里已经觉得有些疲倦,站着谈少宗应该更甚,但他有必要跟谈少宗说清楚,因为他不需要谈少宗负罪感或者怜悯:“
过分燥热春天下午,有点点遗憾,但也遗憾得恰到好处。
但他还是在游泳池前叫住谈少宗,邀请他明天共进晚餐。他想他只是打算要坐下来跟谈少宗说清楚,他喜欢过他,也许现在也还喜欢着,谈少宗不必答应,但谈少宗至少应该要知情,知道他被他喜欢过。谈少宗站在路灯下面,他们到底没能完全躲过泼水节,两个人被打湿衣服都还没干,旁边芭蕉叶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阵沉默之后谈少宗终于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祁抑扬很早就出门。他把原本定在下午场会面换到早上,午餐后没有久留,他打车到昨天停车商场,逛到熟悉品牌选套衬衫西裤,因为之前做志愿活动缘故,他带过来都是轻薄凉快短袖短裤,今晚和谈少宗见面总该正式点。为节省时间,他在商场楼上酒店开个房间,洗过澡换上新衣取车开到餐厅,还不到五点半。
侍者把他带到预约好景观位上,先把酒单呈给他,又随意闲聊句称他运气很好,今天天气日落会非常漂亮。
等待谈少宗时间第次显得不那难捱,因为他心跳很快,昨天明明打好腹稿,现在却又不知道待会儿该怎开口。距离约定时间过十分钟,祁抑扬仍然等得很耐心,他知道谈少宗向是爱迟到,好在他留足缓冲,迟到二十分钟之内他们都还有日落可看。
很快侍者来通知他他客人到,祁抑扬拍拍衣袖上根本不存在褶皱,他还在想第句话要说什,藤编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精致裙子谈少蕊走进来。
谈少蕊妆容精致,面上喜悦娇羞都有,外面太阳已经开始下沉,她说:“你要约吃饭直接跟说就好,干嘛让谈少宗转达,搞不明白他在想什,快五点才来跟说。”
她是真心情愉快,连提到谈少宗时都第次没露出刻薄神色。
侍者及时把两份菜单递给他们,留足时间给他们挑选,又问他们是否需要合影服务,五分钟后窗外风景最好,能够拍出非常漂亮照片。
祁抑扬回答他:“谢谢,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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