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美伦问丈夫,她都这讲,总不好装作没听到吧,而且她那份宽容都做不到,你要是出轨是非离婚不可,想着个小忙帮也就帮,都跟她约好明早两个小孩碰头时间,总不好现在再去反悔。
放着几本崭新初中年级教材,原来小孩儿刚刚正在研究新课本。堆新书里只有本包书皮,祁抑扬打开看,居然是美术,最最无关紧要门课程,右下角写着谈少宗,谈少宗,祁抑扬在心里读遍。
这个只比他小岁男孩似乎发育迟,比他要矮半个头,因为瘦缘故看起来更显得年纪小。听他随口讲句话,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就叫他,哥哥。他甚至还没到变声期,讲话就完全是个小孩子。
祁抑扬看出来他叫出口就后悔,十二岁谈少宗根本不会掩饰表情,也因为只有十二岁,做出生气和后悔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幼稚可爱。
他生出种占到便宜心情。家里几个堂弟读到小学毕业班就已经开始叛逆,来家里做客都直呼他大名。他在这份好心情当中仔仔细细参观谈少宗房间,看起来谈康此前并未亏待这个名不正言不顺儿子,他散落在架子上书桌上模型玩具、电子词典以及书包文具都不是廉价货。
谈少宗果然不像谈少蕊样话多,大部分时候是祁抑扬在讲,十二三岁男孩子玩过东西都差不多,谈少宗现在感兴趣祁抑扬两年前也玩过,现在回头看就觉得幼稚,青春期男生又总是喜欢在比自己小人面前装成熟大人,他以过来人身份对谈少宗房间里物件逐评头论足,但是哪怕他表现出鄙夷谈少宗也不打断他或者反驳,只有在看到祁抑扬拿起来他床头船模时才难得略显得意地多讲几句。
祁抑扬最后又把话题绕回开始看到课本上,问谈少宗:“你干嘛只给美术书包书皮?进初中没人再认真上美术课,美术课是最不重要门。”
谈少宗因为困惑而皱眉回头看他,他第次表现出对祁抑扬不认同:“因为喜欢美术课啊,这跟美术课重不重要有什关系?”
祁抑扬竟然时找不到话再反驳回去。
那个下午祁抑扬愉快地打发掉比十五分钟要明显更长时间,除关于美术课言论可以算作小小争执,别时候谈少宗都显得很乖巧,跟他相处就像在午后犯困时躺到床上打个舒服盹儿。他跟谈少宗道别,下楼胡乱扯个要上壁球课理由回家。
岑美伦在晚餐前才回来,饭桌上安排祁抑扬明早去隔壁带上谈少宗起去学校。祁正勋知道隔壁家事,知道谈少宗身份敏感,不太愿意自己儿子过多掺和。岑美伦只好解释是谈太太下午喝茶时候说起来,把谈少宗送到二女儿在读学校是她主动跟丈夫提,既然孩子已经回家,也就没法儿不豁达,她其实也想开,无非多个人吃饭多花点钱,只是蕊蕊还是完全接受不,连同路上学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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