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有地方受外伤,谈少宗习惯每天给伤口拍照。小腿上那块淤青最开始是浅浅青色,第二天晚上变到红紫,第三天颜色最深,每天图案形状也不样。他把几天照片拼在起发给屠苏,美名其曰是最新艺术创作。
屠苏却立即回电话来要约他吃饭,他语气少有郑重,谈少宗听出来有正事,利落答应。
工作日中午两个人约在家西班牙餐馆见面,屠苏先到,点杯桑格利亚,见到谈少宗先问他要不要酒,谈少宗因为下午还有拍摄拒绝。
屠苏脸上疲态很明显,他并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对谈少宗说:“有事需要你帮忙。”
皱眉抿紧嘴唇忍住呼痛冲动,撑住床慢慢坐下来。
房间灯这时候亮,开灯人是祁抑扬。
痛意实在令人心浮气躁,谈少宗也不管他们最近邦交不正常,先发制人:“装睡害到别人很不道德。”
祁抑扬坐起来,视线从他脸开始点点往下打量圈,他受伤那只腿正好在祁抑扬视线死角。可能是因为并不完全在清醒状态,祁抑扬竟然反驳他随口埋怨:“怪你自己夜盲。”
谈少宗怔下,他倒不知道祁抑扬是什时候看出来他轻微夜盲。想到祁抑扬明明知情还关灯装睡,又更觉得这个人真是很不善良。他没再跟祁抑扬说话,等痛意缓过才去浴室洗漱,低头在浴室高瓦数灯泡下仔细检查刚刚撞到地方,没破皮也没流血,皮肤压下去还是有明显痛感,明早起来多半是片淤青。
他故意放慢洗澡速度,祈祷待会儿出去时祁抑扬最好是已经熟睡。站在花洒下面又想到谈家父女在饭桌上那番话,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爸爸姐姐们真是蠢可以,三个人如出辙不自量力,竟然看不出来祁抑扬本性刻薄,从未将谈家这几口人看入眼。
谈少宗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开口问祁抑扬招标事,即使是在之前他们关系更融洽时候也不会。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意愿要帮谈少馨——谈氏姐妹天真,竟然能理直气壮向十几年来秒也没有善待过弟弟开口求助。
谈少宗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待满四十分钟,卧室里灯还亮着,祁抑扬又躺回被子里。谈少宗走到自己那侧,正要找床头开关关灯,余光注意到床头柜上多出来个暗色瓶子和几根棉签,他把瓶子拿起来看,是碘伏。
撞到地方没破皮,碘伏根本不对症。谈少宗转头去看祁抑扬,祁抑扬背朝他侧躺,洗过吹干头发十分松软,发旋看起来更明显,谈少宗看到他频率稳定微微起伏背脊,知道他已经睡熟。
谈少宗把碘伏和棉签放回洗脸台储物柜药箱里,他没找到合适化瘀药,索性忽略受伤这件事。走回床边脚步放得更轻,他屈膝坐在床上,时兴起,靠过去俯身朝着祁抑扬后脑勺用吹蒲公英力度呼口气,祁抑扬发旋周围头发轻轻扬起,谈少宗重复三次,关灯,躺下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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