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应允承,他在同天内再次意识到自己自私,他明明本该希望应允承最好是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对痛苦产生同理心,但他希望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应允承最好什都不要说,只需要借给他个安静可倚靠肩头。
这些问题。去北京念书有这重要吗?余海洋愿意在航天线奉献,家里人应该都很骄傲才对。之前说要参加项目回西北,爷爷巴不得干脆长期在这里工作算。余海洋家人生存条件已经胜过世界上好多人,之前高中时候学校有项目去肯尼亚,那里人是真正连日三餐都没法儿保证,可每个人也都活得很用力。不明白,为什定要小孩子在北京念小学才是成功呢?”
李决抬起头,看到是双天真、没有见过痛苦和失望眼睛。
事实上应允承这番话说得非常平静,他是真在和李决探讨,像探讨书本上个问题,已知切条件,判断结论是否合理。他话里有种他不自知优越感,是与生俱来优越,以至于本人甚至察觉不到这是种优势。
但李决亲眼看到雪地里余海洋血,他没有办法去分析正不正确、应不应该。即使有人有资格审判余海洋选择,这个人也绝对不是他,因为他没有经历余海洋经历切。
而就算余海洋后悔、领悟这个选择是错,他也没有办法再重选遍。
李决现在知道,应允承体会不到余海洋以及更多余海洋们痛苦。
应允承刚刚来所里时候,有不太看得惯他同事说,不过是个出生在迦太基公子哥,游过地中海就能到达罗马。
李决这刻坐在深夜灯火通明房间,突然想起这句评价。
并不是所有人痛苦焦虑都是肯尼亚式。更多人在平常、日复日、看起来并没有痛苦生活中受折磨。应允承生来就有东西,很多人真要拼尽全力才能争取,甚至在这争取过程中露出难看吃相和急功近利野心。
李决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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