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决刚刚那股烦躁好像已经平息,他笑:“能做这行又愿意来这里,都是很好很厉害人。”
应允承很认同地点点头,他来沙漠边缘两天,光是干燥这点就让他体会到长期在这里生存不容易。真正封闭基地还在更靠近沙漠中心位置,恶劣环境带来问题并不是两只番茄能够解决。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决那聪明,但能够获得参与国家级发射项目资格、也愿意在这里奉献青春,确都是很好很厉害人。
过会儿,应允承问:“做十几亿人瞩目项目也会觉得烦吗?”
应允承想到李决之前拒掉采访出镜机会事,李决好像对这种瞩目、盛大活动并无向往。
“看起来很不起件大事,落到普通人世界里其实不过是段新闻,’发射成功’四个字就概括完。新闻背后将功成万骨枯,哪里是飞冲天那轻松和光鲜。而且这样项目消耗人力物力,你参与在其中感觉自己贡献其实十分微薄。做这样大项目和带小孩子们看星星,对国家来讲也许价值不样,但得到快乐和成就感其实是差不多。真要说这个专业带给快乐,峰值可能早就过去。”李决说。
从沙漠返程那个上午,李决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颗番茄塞给应允承。应允承坐在副驾驶捧着番茄小口小口地吃,刚出沙漠那段路有些颠,应允承今天换白T恤,不小心就蹭上点红色汁液。
李决回去路上比来时候还要忙,应允承从他接好几个电话里推断出应该是和十月发射项目有关。昨晚两个人睡下时候都过十二点,应允承早上七点醒来发现李决已经在帐篷外陪着小朋友们玩儿好阵,李决好像不会累,任何时候处理起来和工作有关事都不失效率和水准。这刻他在电话里跟对方保证:“到研究所就直接去找你们开会,你再等等,佟扬他们现在还是封闭时间根本联系不上,你着急也没用。”
他边戴着蓝牙耳机讲电话还能腾出注意力来给应允承递纸巾。
应允承安静地在旁边收拾番茄残骸,仔仔细细拿纸巾包好才丢进用来装垃圾塑料袋里。
李决打完最后通电话,摘下电话来骂句:“真他妈没完没。”
“那峰值
应允承看他动作应该是想找烟,但顾忌着旁边有人,最终还是忍下来。
应允承还以为李决是个工作标兵,何况他接这些电话时候语气并没有异常。看到这李决这面应允承很是觉得新鲜,时没忍住感叹道:“原来所有人都会为工作发脾气啊,直以为传说中你……”
“传说中怎样?热爱工作、越忙越开心?”
这些话倒是确都有过,但应允承想想说:“大家都说你是很好很厉害人。”
这也是真,尽管新来小年轻们都怕李决,但李决也是他们最服气人。大家都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在这里待上五年都可以成长为李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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