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伸出手指摸摸它头顶龙角:“有救?”
“无相回去,它也就跟着回去。”言三道,“又或是跟回去——只不过它不愿意。瞧无相这世,在娑婆拖得也太久。”
谢九楼听,别开眼去,自顾沉默。
第七歌已取无渡眉间那滴观音血,想是言三在此之前就同她二人互通过来意,既得知无渡本心也是为杀死第达尔,言三便顺势交代伥墓里头楚氏剑作用,她二人听,既然楚氏剑能镇压第达尔体内神影,便与言三拍即合,同意拿出那滴观音血烧伥鬼墓。
这倒跟谢九楼先前所想不谋而合。
那时他整个左臂都已麻木,难以伸展自如,拿不起箭,也挽不弓,好在右手尚且无碍,他还能挥挥鞭子,耍耍剑。
他渐感时日将近,叫楚空遥传封飞书回去,让老头子快些过来与他们汇合,方便在全身感染伥毒以前顺利剖珠。
那个血月之前白天他还在和宴光挑选自己棺木,挑到最后,只要副最便宜松木薄棺。
“直接送到天子府去,不要过无镛城。养子民知道,他们最爱凑热闹。若见你,定时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到时候又惹得满城风雨,平白叫城里伤心场。”他对宴光这吩咐。
宴光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个劲儿说:“骨珠离体,肉身成灰。九爷你……”
汗血马路疾驰,于天亮时到城外长亭。
有人如既往冠珠戴翠,身琳琅,恍若世外之神,着银光锦服凛然高居白马之上,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是楚空遥。
谢九楼勒马停下,笑道:“以为你不会再来见。”
楚空遥扫眼他身后宴光,冷哼声:“什小毛贼,也敢随便带在身边。”
“只有点,”谢九楼问
谢九楼打断他:“寻常人是这样,可毕竟底子在这儿。加上老头子半身功力,存副肉身送到天子面前总还有几日叶障目时间。”
“再说,”他举起左臂看看,“这肉身存不存,也没多大意思。真成灰,倒也干净。”
几个时辰后他沿途夜奔到伥鬼墓前,言三、无渡和第七歌都已先他步聚在起,白泽安详地睡在言三怀里,竟已只有半大小猫体型。
“是强留着它,不许它去找无相。”言三注意到谢九楼目光,“好歹也算半个神身,白泽待在这儿,死得没那快。”
她又低眼看看白泽:“不过瞧它近来模样,只怕无相,近况也不乐观?”
谢九楼更笑,不答反问:“老头子呢?”
“他收他尸,收。”
楚空遥调转马首,面朝大路,面色仍僵得很,却问:“去哪儿?”
“西北。”谢九楼扬目看着天际方血红日出,挥鞭道,“去找西边黄沙,追十五月亮。”-
第达尔出现是在数日后个血月,谢九楼想,定是言三和他不约而同听见远方渺渺茫茫草笛声,才会心灵福至地在同个时刻去到伥鬼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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