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交融,竟瞬息干涸,在盏上形成个印渍。
谢九楼合好宫灯,提在手里,步步走出行宫寝殿。
窗外乌云蔽月,想来夜半又要下雨。
该给提灯加床薄被。谢九楼想。
与此同时,他手中宫灯骤然窜出簇火苗-
不信,便不是。他和山鬼与白泽之故,不必在你跟前刻意提起。无论白泽之主是谁,都碍不着无相与那泥点子已成往事。横竖如今你眼前心中最要紧,只作提灯,不作旁人。”
是夜,谢九楼背靠床沿坐在地上,身后提灯已昏睡天。
他偏头侧目凝视着提灯苍白睡颜,俄顷,又转回去看向窗台下那盏八角琉璃宫灯。
那灯直被保管得很好,起初他带在军营,提灯还是个小士伍时,他时常见不着他,便把这灯拿出来看着,像看见第晚偷吃红枣提灯似。
后来他得观音泪,众人商议着金绡不好保存,便用这盏宫灯来存放那滴眼泪。现下那泪就在盏上,玲珑剔透,发着浅淡微光。
注:山鬼目前普遍认为是楚神话体系中神,本文仅借用名字和入梦设定,其余作私设。
他想起白日里楚空遥说:“无相观音血泪相融,有辨生死雌雄甚至阴阳之用——遇阴则燃,遇阳则灭。遇主,则凭其掌控。你为观音泪中人,便是此泪之主,届时它融观音血,焚烧伥鬼,只需引火到伥鬼窟中即可。”
谢九楼缓缓起身,走向窗台,打开那盏宫灯。
那滴泪仍是半透明水色,他依稀从那上面看得见自己缩小倒影。
他缓步走回提灯身旁,蹲下身,在被子里摸到提灯骨节分明手,手背上有条长长疤。
谢九楼把那只手从被子里拉出啦,拔出小刀,轻轻在提灯指腹刺破条口子。滴鲜血渐渐凝出,他举起灯盏,接到观音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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