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女人嗓音是十六岁少女独有稚嫩,她看着提灯裹紧皮革左手,还有右手手背上长疤,“好歹是脱骨血生出来,怎混成这样?”
“骗十六岁姑娘,拿
周边依旧伸手不见五指,提灯声音在愈发诡秘四野也跟着冷冽两分:“玉骨修罗墓里,装不是修罗。修罗和先天神祇起自怒火悲汤中相依相生,灵魂不死不灭。那个邪怨强大到自己无法掌控佛,在他影子即将脱离自己时候,不惜刮骨克敌,取自己层玉骨灰,把他神影塑出实状,做成副棺材,永远镇压在望苍海。
“可不管人,还是神,欲望旦被压抑,只会变得越来越凶猛。那副空棺材,多年后变成道门,张血盆大口。只要往棺材里投喂个天神,那道门就会打开,门内,是所有天神归墟。”他忽地低头看向毯子,“你知道?先天神祇魂灵永存,要毁掉个神,就毁掉他归墟。”
提灯说完,停下脚步,目光从毯子头顶移到正前方。
半晌,他启唇道:“笙鬘。”
浓雾退去,提灯站在水上,对面是个看不清容貌娇小女子,旁边坐着昏迷叶鸣廊。
提灯走许久,四周已被夜色吞噬。他手里那盏八角琉璃灯散出微弱光晕勉强能照亮身边老虎斑皮,竟是连路也探不寸。
他走得沉着稳定,虽目不视物,脚下却如行坦途。
不知走出多远,提灯把手放到毯子头顶,百无聊赖之下,问:“听说过玉骨修罗墓?”
毯子在他大腿边上,老老实实低头走路,不敢出声。
提灯便自答:“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极阳之怒火,便有极寒之悲汤。有无量圣佛,自然也有无极修罗。天神生来两面,面是佛,面是魔。佛那面,他们端端正正摆在永净世,相顾静好。魔那面,他们各自找地方藏着,不叫人发现——这些东西,又被叫‘神影’。玉骨修罗,就是永净世某尊佛,藏起来神影。”
女子披着对她而言过分宽大袍子,戴着全脸面具,浑身上下只露出双锐利眼睛。
这双眼睛,提灯曾经见过。
在当时惘然河下,囡囡房中,墙顶上,姜昌曾给她画过副丹青。
即便浑身被烧得溃烂,这双眼睛依旧很漂亮。
只是如今身体里换个主人。
当神影身上邪怨足够强大时候,它们与佛就成两个个体。虽是神两面,却有各自意念。
毯子低低呜两声。
“你问?”提灯觑着前方浓浓墨色,指尖伸进虎毛里挠两下,惹得毯子脊背僵,“无相观音,身兼千面。区区个神影,那点怨气,藏什?永净世那帮废物,谁敢说半句。”
毯子又呜两声。
提灯视线似是找到个定点,他慢下来,最开始行走时带动灌木叶响动沙沙声也没,落脚时与地面撞击变得干脆,寒意自身下传上来,就好像……他们踏入宽阔无垠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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