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冲过去,谢九楼双手还把着门框,姬差见他不动,愣是自己两手合推扇也拼命要关门。
岂料门还没动,她就先停。
姬差望着门下山野,痴愣愣道:“完。来不及。”
山下,双双鬼火般
谢九楼走两步,又转回来警告:“刀,不许乱用。”
提灯点两下头,待人走,他合手将门关,快步走回床边,自包袱里拿出火折子,蹲下身,冲床底躺着老伥扬唇笑-
谢九楼过院子,正遇上前头往外赶楚鹤二人,囡囡张薄纸似,别在鹤顶红腰间酣睡,缕缕黑气丝儿往下垂,时不时跟着鹤顶红步子荡几下。
越近,大门外敲门声便越急迫,墙之隔女子连呼喊都带哭腔:“开门啊……求求你们……开开门……”
门闩取,那女子几乎是扑着破门进来,这时几人才看清,她肩上还靠着个昏迷人,两个都不大点,估计十几岁,女孩子小脸尖下巴,细眉大眼,不知从哪来套不合身男子短打,身边被她搀扶进来那个同她差不多高,脸上血污和头发遮容貌,也不作女孩打扮,瞧不清是男是女,只知这状态,看起来该是受伤。
房内二人皆是愣。
又过息,拍门声再度响起。
女子叫声相当凄然,再细听,似还稚嫩:“开开门啊!——求你们!开开门!——”
隔几间房距离有人拉门出去,应该是鹤顶红那边也听见。
提灯和谢九楼对视眼,登时也要往外走,前后跨出门,提灯动作顿,又抬脚退回去。
他们把人迎进去,女孩子跨门槛便慌慌叫着:“关门……关门……”
谢九楼只当是她怕风,正要关门时无意间扫她身边昏迷那人眼,竟惊觉有点眼熟。未及深思,合门时却听夜风如哨,谢九楼直觉般自心底生出股不安,再侧耳,便察觉出点异样。
茫茫山头,正值春色阑珊,此刻怎半点鸟叫蝉鸣都听不到?甚至有种死气逼境,杀意临门压迫感。
他忽转头问道:“你为什喊救命?”
姬差正从鹤顶红手里接过帕子给身边人擦脸,听谢九楼这话,才恍然想起什,回望过去见大门还没关上,当即更白层脸色,颤着嘴唇道:“有鬼……有鬼!关门!快关门!”
“你先去,在这儿等你。”他对谢九楼说。
谢九楼心想这样也好,若外头有什危险,他姑且挡挡,这里头总归是安全。
便把贴身藏着短刀和两张画朱砂黄符放进提灯手里:“拿着防身。”
符是他上山路上讨楚空遥要,当年在无界处闲得没事便画不少,殿里没地儿放,他便差人四处送,阴司里人人都有几张,再多,便落到楚空遥手里。三百年下来,没有上万也有几千。
只是谢九楼没料到对方如此思虑周全,出来竟还顺手带些。路上瞥见楚空遥送给叶鸣廊,他便寻个机会讨几道回来,想着给提灯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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