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似是听累
，
团雾气趴在姜昌后背，丝丝缕缕从姜昌肩上垂下去，两眼昏昏欲睡。
“责骂？有什
用？”提灯不留情点破，“
二人当真被你救上岸？还是依旧溺在水里？”
姜昌不说话。
他向后看看，随意找块空地坐下。囡囡从后侧悄悄钻到他怀中，背对着提灯和谢九楼，眼睛靠在姜昌肩头，望着黑天眨眨眼，眨没两下就含糊呢喃几声，沉沉睡去。
永净灯在囡囡攀上他
那刻起便更亮些，姜昌把灯手抓头，手抓尾，缓缓转着圈，目光定格在琉璃罩子里怎转都岿然不动那簇火焰，说：“你以为，不想让你们上去。你们若是能上去，那囡囡也能上去。囡囡若是能上去……就是死……”
“……他都要死你就别逼着他活……强人所难不好……”
提灯看起来虽然没什表情，但似乎很想大翻白眼。
注意到姜昌，二人便停下。
两边互相凝视彼此，看样子提灯他们对囡囡身份并不意外。三人正对峙着，姜昌身上黑影先不安起来，意欲要跑。
“别怕……囡囡别怕！”姜昌安抚，“哥哥在……什都别怕。”
眼见着两只眼睛就要耷拉下去，姜昌又说：“饿不饿？哥哥带你回家？”
此话出，雾里边两眼立时亮起来，上下点点。
姜昌道：“来，到哥哥背上来。”
黑气便转个向，先时是在姜昌怀里团，“手脚”黏在背后，个眨眼，正身便滑到姜昌后头，又伸出几缕扒在姜昌肩上和腰间，像驼起来娃娃包袱。
姜昌正说着：“走咯。”
也算份解脱。
姜昌长长舒口气：“方才在家中，你试，听出来。不错，姨娘是囡囡娘，不是。囡囡也不是亲妹妹。跟她们毫无血缘。囡囡，只是多年前，才出生不久，就被买走丫头。”
他看向对面：“你们其实早猜到。”
“也并不算太早。”提灯站定不动，见姜昌背上囡囡安稳下来，才开口道，“不过比你回来早几个时辰。心中有些疑惑，便想开门见见你阿妹。”
姜昌沉着脸：“你们吓到她。”
提灯眼风过遭姜昌神色，不轻不重道：“前日二人过河，被你阿妹用拉入水中，幻术迷脑子，差点溺死。要追责，只怕也轮不到你先。”
姜昌似要反驳，于理又亏，只咽口气道：“那日是她不对。水下孤寂，她淘气过头……已责骂过。”
转身，提灯和谢九楼迎面走来。
谢九楼还围着提灯喋喋不休念叨个没完。
“……所以他要死你才去找他？”
“……你去他就能活？”
“……就因为这个？……你是迫不得已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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