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提灯问。
她抬眼看看来人,见是提灯,脸上旧痕未干,又涌新泪,只断断续续道:“他说……‘你既杀她,就当她死吧’!”
句说完,竟像耗尽她最后力气,连跪都跪不住,轰然坐倒在低,味痴傻重复:“囡囡……
踏进夜幕,他手中琉璃灯内便燃起株火焰,光晕照亮周边两丈有余景物不成问题。
姜昌出去,屋内二人对个眼色便准备跟着,还没跨出门,听得囡囡房里传来声撕心裂肺大叫。当即回身进去,入房门口,便停下来。
白日那妇人不知怎竟又回来。眼下蓬头垢面,发髻凌乱跪在床帐面前,脚下满是污泥,连鞋都跑掉只,正扑在床帐处泣不成声。想来是姜昌才把人送回去,赶家来路上没留神,又叫她溜出来跟着。
只是不知道这会子哭成这样是为什。
囡囡不在房内,护她如姜昌,第反应也只是出去找找。天下母亲系心女儿是常事,可这个任女儿在府里吃尽苦头,连外头大哥都看不下去娘,此时又是做什?
饭菜焖在锅里,拿盖子盖着,凉得不算快。
谢九楼正烧水,姜昌跨过门槛进来,打算伸手帮忙,恍然瞥见囡囡房门虚掩着,心下惕:“囡囡吃吗?”
谢九楼坐在灶前烧火:“下午给她送饭,到门前她不开门,也不应声儿。没多久就听见里头有动静,和提灯生怕她摔,又喊几声,顾不上别就破门冲进去。结果人没见着,窗户倒是破个大洞。便只当她偷跑出去玩。入夜又出去找圈,都不见人。”
姜昌听,抬脚就往房里去。
不过片刻,便急匆匆跑出来,要往外头去:“囡囡不见,去找她。”
谢九楼还进退为难,提灯站在门槛处,目光却凝在床帐里头。
他二人站在位置几乎齐墙,那床帐里外两层,如此角度也看不清它遮住是什光景,只能瞧见囡囡娘亲趴在什东西上——不出意外应当是床。
提灯拉着谢九楼过去,破窗飘进来夜风把层层床帐吹起边角,及至走到妇人身后,他才看清床帐里头究竟放什。
——口棺材。
“他不是骗……”妇人埋脸在棺材边,手中绢帕已湿透半边,拍着棺椁,遍遍重复,“他不是骗……”
谢九楼拦着:“周边没什密林,也没几户人家,囡囡大抵不会有事。如今夜深,你出去,反而徒增风险。”
姜昌慌不择言:“不是怕她有事……”
话到半,觑见谢九楼神色,惊觉失言,只道:“反正得去找她!”
提灯踱步进来,将自己放在房中那盏琉璃灯递给姜昌:“既要出去,就把这个带上。晚夜黑凉,也免得瞧不清东西。”
姜昌知道这宝贝绝非俗物,可眼下提灯说得正是,况且他第件要紧是找到囡囡,没点稳定照明工具还真不不是办法,因此只得千恩万谢地接过,余话不说,嘱咐二人早些歇息,便冒黑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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