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灯惦记着食物,只睡半小时。
他打个哈欠,发现已经凌晨五点多。
而连译还坐在沙发上,当真不打算去睡觉。
再熬下去,天都亮。
南灯想很久,在留下来和回铁桶之间纠结,最终还是选择后者。
连译还保持着刚才姿势,左手撑着额角没有动。
可能……是要等他睡着才能吃?
南灯十分挫败,还不肯就此放弃。
他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缘地毯上,耐心地等待。
不知多多久,翻书声时不时响起,南灯渐渐萌生出困意。
连译拿着书另只手就搭在腿上,南灯看准位置,咬住手掌边缘。
兔子头突然扭头就跑,跳到沙发另头。
南灯现在没空管它,他轻轻皱眉,牙齿再次用力。
……怎咬不动?
和触碰起来温暖和隐约柔软感觉不样,手掌皮肤咬起来硬得像块铁板。
从手背到手腕,还有指尖。
兔子头从他头顶滑下来,转而蹲在他肩膀侧,漆黑眼珠紧盯着连译。
南灯目光渐渐移到连译脸上,认真地想,这个人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虽然他根本没见过几个活人。
进入房子到现在切顺利,南灯胆子也更大。
沙发是软,就这坐上去也许会有痕迹,他干脆就这凑更近,身体几乎要靠在连译腿上。
它可是连鬼都没怕过,差点被几个天师抓住时候,更没感觉到它害怕。
南灯也不觉得这里危险,整栋房子里连半张符纸都找不到,虽然有些奇怪,但总比外面安全。
兔子头终于变得乖巧,跳上南灯头顶安静蹲着。
这下南灯知道,它不想吃生魂。
小女孩说过,雾鬼需要生魂,兔子头不肯吃,那就只有让他自己来。
这里他还不够熟悉,为保险起见,还是回到铁桶比较好。
他看眼窗外天色,歪头靠着膝盖睡会儿。
兔子头跳过来,守在南灯身边,双眼依然盯着连译不放。
连译突然侧目,与它对视片刻。
兔子头没有动,连译也没有。
随后,他收回冷淡视线,像什都没发生过。
南灯慢慢松口,心想难道是位置不对。
他再次尝试,这回咬是食指指背。
结果南灯咬得牙齿发麻,也没顺利咬下来点。
是方法问题吗?他明明记得鬼就是这吃人。
南灯既迷茫又不解,抬头望着连译。
南灯目不转睛,左手小心绕开书本,指腹碰到连译下巴。
连译垂下眼睫突然颤动下,似乎有所察觉。
南灯赶紧缩回手,不敢再乱动。
连译放下书,抬起左手按按眉心。
南灯松口气,又挪近过去,准备咬上口。
南灯折返回沙发,重新坐在地毯上。
连译还在看书,目光注视着书页。
南灯伸出指尖,再次碰碰他手背。
小黑猫摸起来也是暖暖,但和这触感又完全不样。
南灯很好奇,发现连译没有任何反应,又碰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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