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牙齿打颤,默默转回身子。
她好酸。
“踏着整齐步伐迎面向主席台走来是高二(1)班…”
广播员激情四射地念个多小时入场广播稿,终于把高二年级组给念来。
中校服是高时报身高。
上午八点多,运动会正式开幕,放个多小时运动会进行曲广播里终于有丁点人声。
在通“喂喂喂”试音后,各班级队伍在这学校大道上排成长龙。
季泽和沈初穿着同款蓝白校服,硬是把肥大裤子穿成九分裤款式。
两人扛着班旗,个冷着脸,个懒洋洋。
季泽拉拉自己裤管,非要跟沈初比腿长。
像是累,可是又强打着精神,趴在桌上像只小仓鼠样算着题目。
偶尔转过身子,也不说话,把草稿纸往两人课桌之间推,季泽就心领神会地凑过去给他讲题目。
“真困就睡会吧,”季泽起身把窗子给关上,“快放学叫你。”
沈初用笔又画遍电流走向,也没搭理季泽。
就是脑袋低得狠,额头抵在桌面上,眼皮闭,人就起不来。
得亲,到别人嘴里,成妹妹。
季泽低头笑声,沈初听到声音,挪挪手臂,把脸转向身边大尾巴狼。
“这个,”沈初手上水笔点在草稿纸上,“电流从哪流。”
大兔子垂着眼睫,声音也低,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季泽把手机收起来,椅子同时放平,甚至还往沈初那边靠靠,“让你亲爱狼哥哥看看。”
长裤收脚,卡在脚腕。
沈初低头,踏踏脚上黑色篮球鞋。
“兔宝宝。”季泽喊他声。
沈初抬眸,竟然没觉得称呼不对。
季泽
“滚啊你!”沈初忍无可忍,和季泽闹成团。
拿着班级牌子白绯在两人身前,忍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眼。
季泽仗着自己比沈初高那点,手掌从自己腰上平移到沈初腰间:“你腰在哪呢?有米八五吗?小矮子?”
“你他妈傻逼?”沈初骂道,“凭什这比?”
米八是矮子,那米六白绯就是侏儒。
季泽抬手抽沈初手中水笔,把自己外套披在他肩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大着胆子,把手掌放在沈初发顶,极其留恋地揉上揉。
教室里说话睡觉玩手机,干什都有。
就是没有人回过头去看后排角落里,那两个安静又努力少年-
四月底,淮城中春季运动会如约而至。
沈初已经习惯季泽张破嘴,懒得跟他贫,压根不去搭理。
季泽从沈初手上抽出水笔,笔尖点在电源正极,顺着他画电路图开始走着。
直到笔尖回到电源负极,季泽在那串“路径”末端随手画个小爱心:“懂吗?”
沈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暗搓搓地把草稿纸又给拿回去。
最近大晚自习,是沈初天之内最乖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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