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也放松下来:“宋家兄长和何靖主张打。”
唐耿:“你呢,这没有旁人,你有什说什。”
周殷沉吟下:“如果鸿胪寺情报无误,胜率五五开罢,看兄长是不是下决战决心。”
他们掌兵人都明白个道理,不动则已,动则彻底,若此次不平他日从返,再战便是难如登天。
唐耿扭头:“你怎看?”
年,长公主其实直都是很害怕,大哥原本也是世家子弟,虽然是庶出,但士族排场繁华他是过来人,若不是为妹妹较劲,他原可不受那些苦,她直害怕穷困潦倒会磨光大哥耐性,害怕大哥最终会因为困苦颠连将她丢下,害怕大哥嫌弃她耳朵不好说不出话还要看病,当时大哥很多贩马朋友都在说,“出来干这个,哪有带小姑娘,实在不行,拿她换两匹绸缎罢。”
她活得就像是只小刺猬,清清楚楚地知道,大哥把她放在怀里,是有多扎手。
当年,当年……
后来唐聘才能明白,大哥没有嫌弃过她,有年大风雪,他们黄羊死大批,眼见有起色生意又陷入困局,五哥在外面捡到个又病又冻男孩,他爹娘都死,瘦骨伶仃只有口气,五哥态度蛮横地让大哥收留这个孤儿,大哥没有做任何家里养不起讨论,直接让五哥找床被子,自己亲手给他下碗泡沫,里面切好几大块黄羊肉。
大哥顺理成章地收留个不认识孩子,给他做顿好饭,给他找大夫,像直以来那样,没有讨论句话,没有叹过口气。如今那个又饿又病孤儿,成为镇守方将军,为大哥忠心耿耿地守着国家北大门,名叫屈突息……
唐放还在拿毛巾擦脸:“看法刚刚在堂上说。”
唐耿再转头:“你呢。”
太子愣,没想到这个决策自己还有表达自己资格,左右看看,接到周叔鼓励目光后,当即干脆利落地吐出七个字:“若要战,儿臣请战!”
唐放边擦脸边笑,少年人意气风发,说话铃儿响叮当,看着不错。
太多事情,唐聘和唐放,是眼见着大哥这路走过来人,亲历他无数生死与祸福。很多年后,这俩兄妹还曾私下议论,说大哥当年到底是如何做到,他们讨论不出结果,命运总有你抵抗不东西,而这夹缝中,是伟大、慈悲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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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辰回来时候,屋里三个人已经擦过脸整理过情绪,唐放脸孔发红,在拼命喝水,鬼魂上身还是对人身有负担,还好“孔捷”回生两回熟,不然若是小孩此时非得烧晕过去不可。帝后默契地没有再提任何关于昱辰“小姑姑”事情,孩子说得对,端云已经殁。
阴阳相隔,不可强求因果。
唐耿经此起伏开解,整个人已经松弛不少,周殷坐回座位时候抬头看着陛下,无端端地觉得他气色都便好很多,唐耿夹菜,平常问:“刚刚勤政殿朕不在,他们有什看法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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