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知道他在找什,韩沐也真捡到,但是没法还给他,他忌惮小唐侯可以听到自己心里话,害怕打算盘时候被他听见,所以才会避而不见。
那属下看韩沐表情郑重,低声表达自己不解:“掌令,这人并非官身又无背景,您似乎对他格外在意啊。”
韩沐笑,眼角飞起:“待他客气些,来日有你好处。”
阴阳五行,天人感应,此乃太常寺立寺之本。历朝历代太常令本该是世俗中顶级大阴阳家,哪个摆出去都是祖师级别大师,入世出世,与王公贵族私交良好,偏偏韩沐这朝不是。
因为在大顺朝廷里,真正神秘莫测、握有实权几个政治人物几乎全都不信鬼神,此前听到多是微微笑,敬而远之,以陛下起居而论,太常令侍奉八年竟只有次召见,乃是开平九年,供奉于奉先殿殿上银牙鎏金枪夜晚忽然铮鸣自响,皇帝传召;再往前推,便要追溯到泰皇十六年年,皇后头胎难产,当时顺公也就是如今陛下病急乱投医,才来求神祷佑……便是最最重要泰皇十七年,陛下于乱局中起兵晋源,当时幕员俱在,最后欲起卦以占吉凶,还未登基陛下竟然脚踢翻龟甲,
乌鸦嘴,周殷真还夜没找他,弄得唐放宿时睡时醒,时恐时惊,而在这份惊恐催促下,他特意起个大早,强撑出满脸波澜不兴,挂着俩眼圈神在在地去太常寺问询坷尔喀赃物收缴情况。
“孔先生是贵客,有事您尽管说……长官啊,他今日事多不在寺中……坷尔喀案收缴那几大箱红木都在这里,这是清单,您请过目。”
唐放五内已经着,拧着眉头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到和“吴绫布类”沾边赃物,心中琢磨,知道这事儿怕还是要落在城防衙门追查上,拱手谢过太常寺*员,拉开大步自顾自走。
而此时太常寺内,“不在寺中”太常令韩沐正立于摘星阁外庭上,挑着精致眼尾,目光追随着那银杏路上远去身影,眼神复杂深远。
这就是那位嚒?
他在心中问自己。光是之前几次接触真是让人想不到,这小孩看着能吃能睡、游手好闲,偶尔展露锋芒也能很快散去峥嵘杀气,露出大片轻狂浪荡性情底色,令人完全想不到当年那个名震天下令人闻风丧胆小唐侯日常里竟是这幅模样。
为什会这样?韩沐思索,难道是因为长相嚒?他听说安平王还是个孩子时候,在晋源就经常个人匹马出关去牵人家牛羊,偷偷个好几百匹,再浪浪荡荡地回来,这人气势能力其实都并不弱,有时候散发出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杀气,但过于圆润五官中和他身上戾气,让人无法感觉到震恐害怕,只能感觉到桀骜不驯,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调皮孩子。
正思索中,下属登上楼来复命:“按照太常令吩咐都说。”
韩沐:“嗯。”
他瞧着唐放样子应该是打算去城南城防衙门再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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