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多劳,绑着袖子盏茶功夫就把地全擦遍,紧接着,整个屋子氛围也跟着清爽多,孔捷感觉这房子现在已从茫然长着大嘴巴表情,勉勉强强变成平静闭嘴表情。
孔捷布置非常简单,弄出扇围屏,准备盏干净瓷碟,根崭新蜡烛,等下要坐团蒲,然后随便再熏个艾,孔捷在屋外把艾草点燃再踩灭,让它熏出烟来,然后进屋按照固定方位绕着走。
周殷擦地擦得身汗,趁着这个功夫洗脸梳头换衣裳,孔捷感觉周殷有些微紧绷,好像生怕自己如今样子不能让旧人满意样,在衣橱前竟然罕见地斟酌好会儿,孔捷扬声:“公爷,找件故人旧物给!”
很好,他终于动,自己衣裳也选出来。
再出来,国公爷捧着件墨皮裘走出,看样子是安平王之物,裘毛油亮丰美,衣摆绣着大团殷红牡丹,周殷自己换身朱墨色窄袖相搭,襟前绣余白松柏。
周翁拿东西多,把道观里设斋醮、招魂幡都找出来,问孔捷用不用得上,差生文具才多,孔捷没有这些花活儿,说找个公爷要招魂屋子就行。
周殷意思是在“休沐休德”屋子,孔捷之前不喜欢这里,觉得没有什人气,又积郁太多悲伤之气,但是国公爷这选,他反而觉得适合,这屋子没有什人气倒是正好,等会儿安平王魂魄回来也不会受到打扰。
鬼魂回煞不利生人,所有人外人必须全部出避,孔捷关紧门窗,只留周翁帮忙打下手。周翁说,这屋子里陈设是按照当年国公爷和安平王在晋源故居布置,摆件虽不是当年之物,但款式位置都如当年,孔捷恍然,忽然明白周殷为何不许人来这里,为何这床褥枕头直都是湿。
酉时刚过刻,国公爷脱长袍挽着袖子走进来,问:“有什本公能做?”
他为今晚事情已经空出整晚时辰,手串也摘下去。
孔捷看眼那墨皮裘,这个黑还不是纯粹墨黑,浑厚丰美,看就非常华贵。问:“没有其他贴身之物?”
周殷摇摇头:“当年兵荒马乱,剩下东西不多。”
至今成国公也没有对孔捷明说要找谁,孔捷也不问,但彼此心照不宣,心知肚明。
孔捷跟他解释:“最好是玉啊,珠子啊这等天然之物,就是
孔捷踊跃举手:“有!”
说着把抹布和水盆抱过来,爽朗道:“您擦地!”
这屋子太阴郁,要用盐水从头到脚擦遍才能用,周殷迟疑下,任劳任怨地接过,走到屋子边角擦起地来。
孔捷边抹窗台边偷眼看他,周殷大概是很久没有做过家务,蹲在地上起初几下还非常地生疏,但很快上手,孔捷心想,如果安平王还在,那位定不屑于国公爷功成名就高高在上,每天很可能也就是支使着他,少做公务多擦地,少甩脸子多惊喜,变着花样讨礼物,要骂你你别生气。
国公爷干活很利落很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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