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然后,她会再蹬上八九站地,赶回自己那间小小房子。
中途她会跑去还在营业超市去买点菜和水果,回到房子之后,踏踏实实地自己给自己做顿饭,来犒劳自己这忙碌天。
饭后,她不会再唱歌,只是会熄灯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通道里偶尔响起脚步声,听着隔壁男女疯狂地嘶吼声,以及对面房间注定会响起吉他声。
这样生活,平淡,但并不枯燥,只是有些叫人看不清前路。
她已年过二十,在这个年代,不是说年过二十女孩子就非得结婚,但至少你得有个不结婚理由。
是,每天那半个小时登台时间,却是她最最享受段时光。
酒吧里灯光昏暗,她看不见别人,便觉得估计别人也瞧不见她,这让她感觉很舒服。虽说老板屡屡抱怨,但总还算宽容,可以容忍她就唱她自己想唱东西。
她喜欢听周嫫,也喜欢听廖辽,最近觉得李心茹和黄玉清也不错,所以,在登台演出时候,她会更多唱她们歌,只是偶尔才会加上首自己作品,毕竟她也知道,老板虽然很宽容,但自己还是要尽量照顾下客人们感受。
她唱周嫫歌,唱廖辽歌,都跟她们不样。
比如说,周嫫嗓音空灵,不管唱什,都自带股说不出灵气,即便伤心,也能唱出抹不屑与傲然,而廖辽嗓音大气,就算是唱情歌,都有股子铿锵味道。
而她没有。
她只是喜欢音乐,想要尝试着往这块儿去发展,但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不是科班出身,没有任何可资利用人脉,而且就连嗓音都不是受大众欢迎那种。
所以,每次跟家里通电话,妈妈总是催着说,回家吧,回家吧,回家老老实实找个男人嫁,生两个孩子,你就不会老是东想西想!
而每到那时,她总是无言以对,到最后只能匆忙挂断电话。
在这个圈子里混两年,她也认识些人,经人介绍,也去不少唱片公司试过,但最终换来当然只能是摇头叹息——说话委婉些,会说你唱得很好,但不是们需要类型,而说话难听些,则大约会说,不用再来,你歌,不好听。
但庄美月不是。
不管谁歌,她唱出来时,往往会加入点自己改编,于是就变成自己味道。
她最拿手是《执着》和《干杯,朋友》,以及周嫫《空想家》,但她唱出来味道,却总是带着抹淡淡伤感,叫很多来酒吧里借酒浇愁人越听越郁闷,于是就屡屡有人会吵着让她下台——而每到此时,她就会站起身来道个歉,然后提前下台。
当然,这样来,这天就是没有表演费。
演出结束之后,她偶尔也会在酒吧里驻足片刻,有时候是欣赏下其他歌手和乐队演出,而还有些时候,则纯粹就是因为老板请她杯酒,她就会在吧台坐下,慢慢地喝着酒,观看别人那火爆之极演出,心里有些淡淡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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