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李谦才刚夹块羊肉扔进嘴里嚼两下,就听见外头杨金叶声音,似乎是正在跟杨爸爸吵什?李谦赶紧放下碗,但这时候,杨金叶已经冲进窑洞里来,把那五十块钱塞给李谦,脸委屈,“额说咧请你吃饭,你做啥给钱?额又不是卖饭滴!”扭头,这丫头瞥见桌子上烟和酒,就更委屈,想说什,却又跺脚,转身出屋子。
然后,直到吃完这顿饭,李谦再没看见她。
那五十块钱,杨老汉是说什都不要,连烟和酒都要李谦待会儿起拿走,说是他闺女说,不能要东西,更不能要钱,你个城里人回去说,丢额们村里人哩!显得额们这里人眼里就只剩下钱!
李谦没有坚持非要再给,就把钱收回去,只是东西却坚决不拿。
吃完饭,李谦问明杨金叶房间,想想,转身回去打开后备箱,把自己这次出门前特意买那把新吉他连吉他箱起拿出来,把吉他箱里自己记稿子本子、笔之类掏出来之后又盖上,想想,又跑到前面驾驶座找根大号中性笔出来,拿着又走回杨家,到杨金叶门前敲敲门。
如说这些陕北最淳朴农民,他们几乎都是从小就听着乡间俚俗酸曲儿长大,长大后也几乎是人人能唱,嗓子好上高腔,嗓子差那几声悲音与痴恋,也足以唱得你魂游天外——少则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唱,而且是那自由、没有规则约束唱下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学院里教科书总结出来那些运气发声技巧,但偏偏每个人都能有自己那抹独特声线,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唱得很好,但哪怕是整首歌唱下来都般,偶尔有那句两句,也是让李谦听得心动不已。
艺术在哪里?
艺术就在这里!
李谦眼下想要寻找,正是这种充满个人韵味独特声线。
截止到目前,他还并没有要出道发专辑想法,但是,他喜欢唱歌,喜欢这个,就总是努力想要做到更好。
“杨金叶,吃完饭,要走,你开开门……”
片刻之后,气呼呼杨金叶拉开门,就站在门口瞪着李谦,似乎余气未消。
李
而在他看来,跑到这种土得掉渣窑洞来听帮陕北汉子唱几首酸曲儿,远比跑到学院里听教授们讲几天课要来更加有用、对自己帮助也更大。
……
帮陕北汉子聚在杨家又说又笑又唱,眨眼儿,天就已经晌午。
汉子们各自告别,回自家吃饭去,倒是几个小姑娘始终守在屋里抱着录音机,就守着那盘磁带,简直听个没够。不过眼看晌午,她们再不舍得,也要回家吃饭,临走前就特意到杨家厨房,跟杨金叶约定好下午还过来听歌,然后才结伴推车子回家去。
杨家午饭是人大碗羊汤,给李谦碗是杨金叶亲自端过来,小姑娘眼睛眨呀眨,小声说:“额给你捞很多肉,那馍馍是额烙,你多吃!”说完小步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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