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套前世他听过某位音乐人话来说,真是距离现代都市越远地方,人民就越是能歌善舞……
李谦这边盒烟散完,已经是十几首歌进耳朵,自觉收获极丰。
唱歌这个东西,真是极个人化件事。
每个人天生嗓子不样,有好,有差,有高,有低,但除非是你五音不全,否则,老天爷在你降生那天就已经赋予你歌唱天赋。哪怕你只有副破锣嗓子,只要情之字萦绕其中、缠进骨子里,那破锣嗓子样能唱出动听歌来!
就比
家人对待李谦这个陌生客人,虽然也算热情,但开始却很有些矜持,直到李谦操着他那口蹩脚陕北话解释说自己是下来采风,就是想听本地人唱本地那些民歌,杨金叶父亲和哥哥态度才宽松些。
李谦见状,又回车里拿条烟、瓶西凤酒出来,见杨金叶已经跑去厨房收拾羊肉,几个女孩子也正围在杨金叶家录音机旁边捣鼓着听歌,根本没注意这边,李谦还又特意掏五十块钱递给家里老汉,说是饭钱,另外请老汉给他唱几首歌。
杨爸爸开始坚决不要东西不要钱,但后来架不住李谦确是真心实意要给,这才乐滋滋地收下来,然后就说:“那酸曲儿,有啥好唱,额们早就不唱咧,金叶这娃打小野气,整天喜欢唱曲儿,额都管不住……”不过说来说去,杨爸爸还是有点心动,年轻时候毕竟也是喜欢这个,这时候让李谦鼓动,又是艺术啊什什说,就有点嗓子痒,吧嗒完烟袋里最后那点火星子,也就清清嗓子,扯开嗓子唱起来——
“羊啦肚子手巾哟,三道道蓝,咱们见啦面面容易,哎呀拉话话难,个在那山上哟,个在那沟,咱们拉不上那个话话,哎呀招招哟手……”
不得不说,遗传这个东西,真是很强大。
杨金叶唱民歌唱相当好,杨爸爸唱得就是更加滋味十足!
李谦听完首,眼睛亮晶晶,让杨爸爸再来首,这时候外头已经有人进门来,大嗓子直接喊:“杨蛋蛋,你都多少年唱曲儿咧,今天咋突然发疯……”
杨爸爸就笑笑,李谦见人进来,就赶紧递烟,嗓子唱出来,杨爸爸似乎给勾起瘾头,也不搭理来人,拉起嗓门继续唱——
“沙梁梁上站个俏妹妹,惹得那个喜鹊满呀满树飞,白格生生脸脸柳呀柳梢眉,双辫辫那个甩,扭呀扭嘴嘴哟号号噢,毛眼眼望断黄呀黄河水,爱你恨你几回回,几呀几回回……”
杨爸爸第二首歌还没唱完,院子里已经来好几个人,李谦是见人就散烟,大家就都笑眯眯地听着杨爸爸唱,等杨爸爸唱完,大家伙儿哈哈地笑着,又有人嗓子痒痒,也跟着唱首——不得不说,至少就李谦这路走来所见所闻,陕北这个地方确是民风淳朴很,虽说大家都不是多富裕,但人却都直爽得很、旦熟悉起来,待客人也都是极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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