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辉眉目认真,甚至还含着丝笑意,好像刚刚讲那个可怜人并不是他,“你不要生气,并不是想瞒着你,更不想你难过。中间好多次坚持不下去时候,也想过不敢再去找你,你演那些电视电影上过节目都看过,你没学物理,还是可以那厉害,定会有特别多特别多人喜欢你。但真正好起来,又想,再难也要把死棋下活,你就当是重新活过次人,们重新认识,重新再喜欢上对方。”
陈琢是个很少哭人,拍哭戏是他最大挑战。即使当年和宋朗辉分手,他也无非是失望,搬出去之后好长段时间非常自闭,不愿意跟人说话,李决和邱启是那时候他唯愿意开口两个人。陈琢表达失
装醒过来时间,他睁开眼对章茵绮说:“妈妈,对不起。”
宋朗辉都忘哪天,宋璟帮他掸床单上头发,弯下腰时候,他才注意到父亲两鬓全白。
二十岁已经不是小朋友年纪,他人生路顺流,到这里才像是真正长大成人。
章茵绮眼泪和宋璟白发宋朗辉都看在眼里,他从小顺风球都是父母为他铺垫好,他对父母做切却不止是辜负二字可以盖过。他变回个小朋友,每天认真吃药,听医生所有话,不去想失禁狼狈,睡觉之前提醒自己定要醒过来,像是小朋友写作文样,每天跟自己默念,希望妈妈不要再掉眼泪,希望爸爸不要再长白头发。
他花非常多时间让自己变回个正常人,可以睡觉,不必时刻提心吊胆下秒是不是又会被瘾所控制,然后又花非常多时间让自己变回宋朗辉。
他从小习惯镜头,宋璟那些导演朋友们在饭桌上最爱讲故事就是他婴儿时期拍广告对镜头就毫无畏惧,三五岁有更明确意识也从来不在镜头前流露半分不自在。戒断成功后,宋朗辉有很长段时间怕光。
这更多应当是他心理上原因。他不喜欢晴天,也不喜欢过分明亮场合,原本有社交圈子差不多都断掉,他很长段时间不出门,在家时候只要章茵绮和宋璟不在,他白天黑夜都不开灯,窗帘是最遮光款式。他们全家起从法国回来那天,明知道行程绝对保密不会有媒体出现,在停车场旁边对道别朋友拍照时没关闪光灯,白光晃而过,宋朗辉上车以后全身都在抖,他怕。
他这副不人不鬼样子,是没有办法回到陈琢身边去。
宋朗辉想很多办法,在向心理医生寻求帮助前,他甚至试过强行看发光灯泡,白色光晃得刺眼,他忍住生理和心理难受直看着那点光。
他重新做回宋朗辉,媒体口中含着金汤匙不知人间疾苦宋公子,重新开始拍戏,定期做体检,搬出去父母家自己生活。于是才有颁奖典礼后台那几秒钟擦肩而过,他才可以自信明朗地对陈琢笑,他给自己打分,至少百分之八十和以前样吧,那陈琢应该是看不出来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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