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满室寂静。
天将明未明,容苍等会儿,眼前身影没有给他半点回应,他扯扯嘴角,心里然,再也不抱任何期望地合上眼,胸腔中有个直积蓄着情绪地方被此时二人间沉默刺破,爆发出片怆然,灭顶悲伤随之而来,快要将他淹没。
下刹,有人倏地把他拥入怀中。
容苍怔怔,还没反应过来,听见长舒颤得不像话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会让你死,容苍,你信。从未想过
容苍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他日日夜夜都很痛,只是以往没有今夜那来势汹汹,所以在长舒面前勉强能撑住。
魂魄和灵力在身体里流失消散,偏偏他意识却十分清醒,没有随着它们离去。于是他每时每刻都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痛苦,每次呼吸都是煎熬,像是团寄存在身体里魂识,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油尽灯枯却无能为力。
长舒把他抱回床上,这个数日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人,在卧玉泉里同他神交,他在昏迷中睁眼看到那副精壮身体,此时被折磨得只剩副骨头架子。
容苍靠在床头,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或许身体因为出汗而有些脱水,嘴唇也干裂,脸色白得没有丝血气。
夜。
那晚夜间,屋里火熄好久,长舒也不见容苍起来添火,犹犹豫豫地踏出步子想进去看看,临到头又总是悻悻撤回去。
直到屋里传来铿锵声,像是什器皿打翻动静,长舒才眸光震,冲进屋里。
容苍洗漱铜盆连带着木架都被掀翻在地,屋里木窗还开着通风,床上没人,长舒扫视圈,才在身后漆黑角落里,堆放柴火旁,看到个蜷缩在地身影。
容苍两臂交叉胸前,抱着肩,侧躺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
长舒在床边站片刻,有些拘谨:“出去……”
“长舒。”容苍突然叫住他。
长舒攥住袖子,维持着侧身姿势,不敢动。
“这些天,总是在想,除你族人安危,还有什事情能让你动容。”容苍说得很慢,大概是乏力,“是不是有朝日,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
他顿顿,终于问出口:“你这些天这对,只是出于愧疚吧?你守着,照顾,却看着灵力和生命点点消逝而袖手旁观,你真在……等着死吗?”
长舒忙不迭将他扶起,甫抱住,便感受到他正不断溃散灵力,如被打得稀碎瓶子里正奔泻而出流水,想要阻挡都无力回天。
抬手摸,额头冷汗,身上温度低得骇人。
长舒脱外衣,把容苍圈在怀里,体温捂热里衣被容苍贴会儿就很快变凉,长舒抱着他,没有下步动作,也没有替容苍输送真气。
若不让他尽快散尽残灵,又怎使用魂契。
容苍抖得没那厉害,长舒把外衣盖在他身上,听着他渐渐平缓呼吸,轻声问他:“容苍,你是不是很痛?每日每夜都如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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