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鬼。”怜清道,“这些年断断续续查过垣军在霜天漠那战史料,耗时三年,损失二十万大军,如此战况,史书不过笔带过,着墨极少。而且你知道那二十万大军是如何牺牲?他们与桑胥军厮杀三年有余,兵力损耗不过半。剩下十万垣军并非战死,而是在桑胥国投降之后,三十万桑胥子民迁至霜天漠驻扎却卷进流沙失踪那夜第二天,回程路上被剿杀。”怜清顿下,眉宇间闪过抹凌厉之色,“剿杀名目,竟是他们投靠敌军。”
玄眧哂道:“敌军都没,他们如何投靠?”
“正是如此。”
怜清面沉似水,这名头看便是胡乱扣上,只怕不管桑胥国覆灭还是那十万垣军
玄眧没说话,扑过去把怜清按在床上真心顿。
再起来时日上三竿,二人俱是发髻凌乱,衣衫不整。
怜清唇角有些红肿,见玄眧不过理理本就没怎弄乱下衣,眼中闪过丝不快,哑着嗓子道:“要沐浴。”
玄眧噔噔噔跑下楼准备热水。
等切收拾完下楼已过午时,晨间便沸腾起来喧嚣未散,他们便找到小二问又发生何事。
清想想,认真答道:“昨夜你从夜市朝走来时,心里很高兴。后来问自己,为何那时会莫明地高兴,想不出理由。现下你问,见你和见旁人,心中欢喜有没有不同,想是有。”
“怎不同?”
“若那时朝走来是师兄或是师尊,会朝他们走过去,因本该如此。”怜清道,“昨夜看到你时,也想走过去。”
玄眧等着下文。
“却不敢。”怜清说,“不知为何。”
问才知,这城里如此热闹,正是因为昨夜何事都没发生。突如其来安宁惹得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桑胥走。”怜清道,“她果然说话算话。”
玄眧看看怜清拿在手里那副人像,问道:“哥哥此次进宫,真要把这画给垣帝看?”
“嗯。”
“他不认怎办?”
听他说话人呼吸滞,轻声道:“如今可知晓?”
“知晓。”怜清点头,“因为怕,朝你走去,是因为欢喜,你朝走来,却只为‘应该’。”
“昨夜你要同你试试,虽惶惑,却并无抗拒,因愿将自己全身全心放手交与你,并不对你防备。对师尊亦如此信任,但这信任也不样。昨夜你同做事,若要换作旁人,哪怕是师尊,也是不愿意。自此便知晓,你与旁人不同。”
怜清接过有些半凉糯米糕,徐徐说道:“你说得对,愿同你修好,须得要真心,并非由于什旁理由。不信什前世今生,可你说你同前世有缘,便信,答应同你修好。这话若换别人来说,是懒得理会。只因它是你说,便乐得自愚。同样,与你修好,不为别,是真心愿意。”
“你呢?玄眧。”怜清看着他,“你对可有些许真心?还是只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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