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眧抬头看看,正是昨夜他跟着那鬼魅最后到寝殿。
殿中有侍卫也有内监婢女,此时个个噤若寒蝉,皇帝斜卧在长榻上,脸还是那张俊秀脸,只是现下略显苍白,有些精力不济模样。他脚下不远处有个担架,盖着白布,白布下当是昨夜遇害妃子。
二人行礼,垣帝掀起眼皮看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疲惫:“二位便是上玄门委派道长?”
怜清不动声色地用眼尾扫扫玄眧,作揖道:“是。在下上玄门弟子怜清,这位是小师弟——”他停下,又道,“怜净。”
“怜清道长。”垣帝微微颔首,眼风扫身旁老太监,那人便喝退下属,只留他们四人在殿。
那小二却不接。只看看怜清,眼神闪躲着:“您姑且就当这着吧。总之啊,昨夜又死个,也是寡妇。”
“在何处死?”
“家里呗。”小二不欲多谈,眼睛已跟着朝店里走来客人飘远,副准备抬脚过去招呼人模样,又偏过半边身子对怜清小声道,“都是在家里死。死时候,眼睛都没。”
怜清拉着玄眧离去,后者见他有些出神,便问:“哥哥可认为是昨日那鬼魅干?”
怜清摇摇头:“那鬼魅入宫便依附到凡人身上,估计昨夜遇害便是那宫里娘娘。既已附身,应该没那容易再出宫杀人。”
两人安静会儿,怜清突然问道:“你不是被妖伤?揉揉就好?”
“……”
“睡着?”
“……”
怜清:“……”-
待众人离去,老太监掀开白布,起身朝他们走近,用副苍老而平稳嗓音对怜清道:“道长请看。”
那是具枯瘦黄瘪干尸,身上穿朱戴翠,光凭
“那这凡间杀人另有其人?”
“们在宫外,不是还跟丢只?”怜清顿顿,又道,“不过也不定净是那两只鬼魅干,说不定……还有别东西在皇城作祟。”毕竟这满皇城入夜,除鬼气,还有难以不让人察觉股妖气。而宫外寻常妇人死法,照师尊说,更像是七年前那只罗刹鸟所为。
若宫内是鬼魅杀人,宫外罗刹鸟作祟,那便对得上。只是不知昨夜跟丢那只鬼魅去做什。
从偏门入宫,怜清递上上玄门名帖,便有人领着他们去面圣。路换几队领路人,最后由内监带着在处寝宫前候旨。
里面传来宣见声音,两人才得进两道宫门,穿过进院落,来到处殿前。
没睡几个时辰,便又起来要入宫。
客栈里宫门不近,要过几条大街。刚下楼,目之所及处,熙熙攘攘人群或多或少都有些沸腾,似是聚在起交谈着什奇闻异事。
怜清拦住在门口揽客小二,询问大早这街上都在议论什。
“客官外地来?”小二看便道,“咱们这京城啊,近来可不太平。已经连着大半个月死人,死还都是——”
小二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怜清接话道:“都是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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