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被唤作小十六弟子急急打断身后人玩笑,本就稚嫩张脸被半羞半怒情绪烧得五官皱作团,狠狠瞪着身后二师兄道,“没有听错!刚刚就是有……”正说着,对葡萄眼中正盛怒意转瞬被逐渐扩散惊奇取代,小十六动动耳朵,安静会儿过后,指着长阶方向道:“你们看!”
众人齐齐朝身后大门外看去,这次不用劳烦小十六再做赘述,他们也知道方才那阵来自山脚婴孩啼哭是真。
外出近载掌门此时已慢慢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正级级拾阶而上,身翠色衣衫把本就金质玉相人衬得多些清新俊逸,头顶碧冠色泽润亮,压住头全全束起发髻,发髻下脸剑眉星眸,挺鼻薄唇,眼望去,竟不像是个做掌门,反倒很容易让人当成位不过弱冠之年翩翩公子。
而这位公子怀中,抱着个虎头虎脑婴儿。婴儿眉间生着粒小小朱砂痣,在襁褓中睁大双眼睛,漆黑眸子里是派初生牛犊般天真懵懂,不明所以地打量着自己眼前所见方天地。
众弟子在看清来人面孔后只在原地愣瞬,而后很快整顿形容,列阵排队地在阶前跪好,齐声道:“恭迎掌门。”
与此同时人间。
垣国在冬至这天,迎来那年第场雪。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飘夜,莫邪山上玄门大门前百级长阶在众人觉醒来之后便覆厚厚层玉屑,漫天白絮将铺就长阶青砖染尽,站在门前临阶望去,脚下好似卧条逶迤银蛇。
长阶两侧山腰本是连绵广袤松木林,此时放眼展望,满目亦是琼枝玉树,茫茫大雪盖整个山头,偶有些稀稀落落绿意点缀其间,引得上玄门弟子趁掌门不在,纷纷弃早练,跑到悬台看雪。
莫邪山本就高耸入云,上玄门又建在山顶,如今站在悬台瞭望四方,只依稀可见云雾缥缈间那些名目不清群山山巅。
赫赫气势震撼莫邪山癫,引得襁褓中人爆发出声清脆嘹亮尖锐啼哭。
“都起来吧。”踏上最后级石阶玉面公子虚扶下位列阵首弟子,又看看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孩子,轻轻皱皱眉,把孩子递给对面,“怜城,将这孩子带
耳际遥遥传来丹鸟昂鸣之声,接着便是山脚处忽远忽近得不太真切婴孩啼哭。
站在悬台边上最胆大小弟子约摸七八岁年纪,扶栏侧耳仔细听听山脚声音,扯着旁同他样身着烟灰色练功服人嘀咕道:“大师兄,你听见吗?”
“嗯?”
被唤大师兄人闻言低下头来,连带着头顶纱冠随着动作微微摇动,丝不苟发髻下是张眉目疏阔脸,神情温润举投儒雅,嘴角总带着两分淡淡笑意。
还没来得及听清身旁小师弟问题,身后便有人揶揄道:“小十六又仗着耳朵好幻听吧?天到晚总想着有小孩子新进门内,这样你就不是所有人里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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