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长公主便能醒过来?”
“自然不是。”长舒道,“幻象在捏造世界里不死不灭,杀他以后,他也会活过来,切如常地生活。”
“有什用?”
“什用?”长舒看容苍眼,“被杀之后还能活过来,这足够说明所有。姜禹很聪明,他意
“那他死成吗?”
长舒摇头:“没等到消息便被你唤出来。不过西辽史册有记载,三皇子确实死于刺杀。而那名刺客虽刺杀成功,自身也被砍断臂,下落不明。想来是没活路。”
容苍道:“那便是没回来……”
“不。”长舒将目光放远,凝神道,“应该是回来……”
他记得霁月宫初见长公主时,她头上戴着只金步摇,同当年她在那家首饰店看中模样,而姜禹也说过要回来娶她。若没有回来,二人现在不会是以夫妻之道相处。
容苍虽嘴上说着替长舒再煮碗清粥来,实则直没敢敲门进去。待长舒平复心绪开门,低头便见他正抱膝坐在门口,有些落寞地把头靠在门框上。身旁盘子里,那晚白粥还冒着热气。
两人相对无言地对视少顷,最终还是容苍怯怯开口:“长舒……”
长舒弯腰将他扶起,面色虽还是紧绷着,语气却比之前缓和许多:“粥都煮好,怎不进来?”
容苍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像个做错事孩子:“怕你不想见……”
“又胡思乱想什。”长舒把粥端在手上,朝楼梯走去,难得不顾仪态地边走边吃几口。
长舒摇摇头:“也只是猜测罢。”切若是那只幻妖所为也说不定。
“那长舒进入幻境后打算怎办?”
“找到突破口,让长公主自行醒过来。现在看来,最方便突破口就是幻境中姜禹。”
“那长舒找到姜禹后打算干什?”
长舒迟疑下,答道:“杀他。”
容苍跟在他背后,听得他说,“已探查完长公主记忆,大概解些往事,稍后进入幻境,找到节症所在,要破它便不是难事。”
容苍悄悄扯住长舒袖子:“那长舒跟讲讲……”
长舒沉默瞬,眼角看着侧后方扯住自己袖子那只手,还是放任他去。便这样拖着容苍继续走着道:“长公主幻境中夫婿名叫姜禹,是前朝罪臣之子,当今皇帝还是皇子时救他命,给他改这个名字做长公主护卫。两人日久生情,但后来长公主在国难之时被送去东丽和亲,皇帝登基后,姜禹挂帅征讨东丽,将长公主救回来。”
容苍上前与长舒并肩而行道:“那岂不是挺好?难不成这将军后来出征战死沙场?”
“那倒不失为个值当死法。”长舒脸上浮起抹冷笑,“长公主双眼无意间被妖物所伤,那将军拿自己眼睛换给她,打算就此与长公主归隐,不再过问世事。辞呈还没送进宫,皇帝在明知他双目失明情况下命他去刺杀邻国皇子。摆明是要他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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