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阳走到正殿后方,里面正是红烛帐暖,被浪翻滚,娇喘连连,是有人在行欢好之事。她将窗柩推开条小缝,直面此番巫山云雨,面不改色地打量殿内布置。
不错,同她今日住进寝宫模样。
衣架上和地上散落着新郎服与另套女子衣衫,也是大红喜色,不过比萧霁阳那套稍暗些,不难辨认是谁衣服。
长舒只见萧霁阳嘴角勾出抹极具嘲讽意味冷笑,身上全无半分在大晏国都中,姜禹身前那个恣意任性小公主影子。
房中传出两声接连娇*喟叹之声,侍女很快在殿门传话。听得声:
东丽皇族,人丁寥落,同辈中能有两个以上皇子已属兴旺之势,且皇女从不外嫁,若女子生在皇家,便生都被豢养在宫闱内,注定孤独终老。而皇子多娶外邦和亲公主,尤其是太子,生只娶个妻子,待其登基便是王后,不会再纳妃嫔。
光凭这点,不少小国公主对嫁到东丽还是心向往之,不知是东丽水土养人还是怎,有传闻东丽每任王后都衰老得较为缓慢,于同龄人中看起来显得十分年轻。
唯让人心生退却便是它陪葬习俗,凡王死,王后必须合棺陪葬,而东丽国每任王,都死得很早。最老也不过才刚满四十岁罢。
即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邻邦小国对东丽王后位置趋之若鹜,送来和亲公主也多数心甘情愿,短短生换段忠贞不二感情,对人间女子而言似乎是物超所值。
这些东西萧霁阳早在远嫁之前便查得清二楚,个月路程,赶到东丽时她已经瘦圈。于长舒而言不过眨眼之隔,再看到她下车时憔悴模样,就是他,也难免有些许惊骇。
“太子,公主,时辰差不多。”
殿后人以副不出所料神色,放下窗柩,利索地按原路回去。
东丽皇族,为保血统纯正,从不与外族结合,兄妹私通,母子乱伦,生下来后代能健康活着寥寥无几。从
婚礼繁复而隆重,铺天盖地红也没带出半点喜庆,这家人眼中看向她时诡异情绪仿佛不是在迎接位新娘,而是把她当做个祭品。
是夜,灯火攒动,长舒站在院外,目送萧霁阳在陪嫁侍女搀扶下进寝殿,和她起默默等待东丽太子出现。
月上中天,守在殿外侍女已经开始打起瞌睡,显然早已过吉时。屋内不时传来走动声音,没过多久,萧霁阳按捺不住,开殿门,已是卸下凤冠霞帔,换身黑衣,随后猫着腰从侍女身旁走过。
东丽小国,殿宇也修得煞是简陋小气,不过半个时辰,便足够萧霁阳把这块地方摸出门道,搞清布置之后,她便按着自己判断朝南边个小院走去。
院中也是座寝殿,规模同萧霁阳与太子住那间相差不大,门口有人把守。亏得这些年偷跑出宫给她练出身技巧,大晏宫墙都管不住,何况现下这弹丸之地。三五两下便翻过墙头,跳进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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